導(dǎo)讀:死了?。恐芾蠣斪雍椭軓V濟兩兄弟都死了?這怎么可能 周家的降魔術(shù)雖然不如老道士的五行法,但也有其可取之處。而且,有上一代家 主周老爺子親自坐鎮(zhèn),怎么會三個人都死在這?
死了!?周老爺子和周廣濟兩兄弟都死了?這怎么可能…… 周家的降魔術(shù)雖然不如老道士的五行法,但也有其可取之處。而且,有上一代家 主周老爺子親自坐鎮(zhèn),怎么會三個人都死在這? 長平古戰(zhàn)場,在我去炎帝陵墓的一個小時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br /> 到底怎么了?我拉住周廣運的胳膊追問。 都死了……全都死了……周廣運喃喃地說著:活著的,全都死了……該死的,活 過來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急的冒汗。 都死了!他們都死了!他活了!周廣運突然像瘋了一樣大喊大叫,眼淚鼻涕都混 在一起流了出來。 誰活了!?是不是尸王煉成了?我抓住他急問。 周廣運狀似瘋癲,根本聽不進我的問話,不斷重復(fù)都死了這句話。 我在一旁聽的又氣又急,可又沒有辦法。周廣運瘋瘋癲癲的,一會哭一會笑,說 著亂七八糟的話,聽也聽不懂。 遠處的黑霧不斷收縮,隱約可見,其中有人影在動,還不是一個兩個。 那又是誰? 正當我疑惑時,周廣運突然甩開我的手跑開。一邊跑他還一邊大喊著:都死了! 都死了!又活了!哈哈!又活了!都死了…… 一聲聲金鐵交鳴,我想去追周廣運,又被這聲音吸引。循著聲音去看,頓時悚然 。 在黑霧中,竟出現(xiàn)一群手持兵器,身著盔甲的古人。他們四散跑動著,像是在逃 。而在他們身后,一團漆黑無比的霧氣不斷游動,那些古人一旦被霧氣追上,來 不及發(fā)出聲響就被吞噬了。 貼身帶著的通冥寶玉,傳來了一陣溫熱感。這種溫熱自胸口一直延伸到雙眼,眼 前一熱,那些不斷跑動的人影都消失了。 然而,眼前所看到的,卻讓我更加驚愕。 一直隱藏在黑霧之中的降魔劍,不斷迸發(fā)出辟邪金光,自地下涌出的黑色怨氣大 片大片的消融。隱約可見一個身影端坐在降魔劍下,紋絲不動。黑氣無法侵襲他 的身體,往往距離還有一米范圍就被辟邪金光打散。 而在他身邊不遠處,一道模糊的影子正在不斷游走,游動間,怨氣仿似被吸走一 樣,立刻就清空了不少。 很顯然,有人正借助降魔劍的力量壓制四十萬趙軍怨氣,以便那道游走的影子吸 收。 這,是在煉尸王? 端坐于降魔劍下的人,顯然不是我見過的殮尸人,他是誰? 殺了周家三人,嚇瘋周廣運的是不是他? 這些疑問,沒人能給我解答。 唯一知道答案的周廣運,已經(jīng)瘋瘋癲癲的離開了。我回頭再找他的時候,已經(jīng)不 見人影。 真想大罵兩句,這算什么個事兒??! 該管事的死了,瘋了,跑了。 不該管事的我留下了…… 黑霧收縮的速度越來越快,或許是因為尸王吸收了足夠地下死氣,成長速度越來 越快。原本只是模糊的影子,現(xiàn)在越來越清晰,已經(jīng)能看出具體形態(tài)了。 比起地養(yǎng)尸,尸王顯得更加高大和雄壯,不比銅甲尸差。這還只是最初的樣子, 真正煉成后會變成什么樣,我也不知道。 這種由千年死氣煉就的邪物,絕對會惹出大患。我在一旁看的直冒火,卻沒有絲 毫辦法。也幸好那人正在操縱降魔劍沒功夫理我,不然我離的這么近,恐怕早就 被殺了。 就在這時,我身旁突然刮起了一陣風。緊接著,一個身影出現(xiàn)了。 我驚詫莫名,扭頭一看……老道士!竟然是老道士! 剛剛出現(xiàn)的老道士方站定,就噗的張口吐血。我看他臉色慘白,胸前早已被血染 紅,衣衫凌亂,恐怕之前就已經(jīng)受了傷。 老道士出現(xiàn)的地方,與我相距不過一米。 這種憑空出現(xiàn)的方式,應(yīng)該就是縮地之法。那時候,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縮地 之法瞬息跨越人類難以企及的距離,如果出現(xiàn)的地方有一個人會發(fā)生什么? 兩個人融合?還是有人被撞飛出去。以那種速度來算,如果能被撞到,應(yīng)該瞬間 就成肉泥了。 這種緊張的時刻還想這種問題,我都不知道自己腦袋里是不是裝水泥了…… 老道士明顯受傷不輕,喘息聲出奇的重,時而咳嗽一聲。 我站在那有些愣神,正想著是不是要喊他一聲,老道士盯著前方黑霧說:把手伸 出來。 熟悉的句子,熟悉的橋段,我突然有種莫名的激動。 我下意識地伸出胳膊,老道士看也不看的伸手凌空劃過,手并劍指浮空回引,手 腕一陣溫熱,一道血線自空中劃過一個拋物線,在老道士身前聚成一顆血球。 與此同時,一顆丹藥被老道士彈指送過來:服下補血丹。 我接過丹藥,有種想流淚的沖動,還是老道士好,放過血還知道給我顆丹藥。比 起那個殮尸人,好十萬八千里。 在我仰脖子吞丹藥的時候,老道士伸出右手食指拈在血球上方,劃起了空符。 這種神奇的空中符咒,比電視里演的紙符更加神奇,也更加絢麗。一道道青色幽 光,以黑色霧氣為背景,看起來溫和卻又神秘。 老道士以手指劃過最后一道痕影,整道空中符突然閃亮了一下,老道士像抓東西 一樣握住符咒往血球里一拍,輕喝一聲:五行靈法!水靈神,疾! 血球整個爆開,炸成無數(shù)細微塵埃,如霧氣一般飄向黑霧。 做完這一切后,老道士突然劇烈咳嗽一聲,又猛吐出一口血。 我連忙到他身旁:你怎么受傷了? 沒事。老道士推開我,站直了身子:血靈霧水會暫時壓制死氣和尸王,我去搶回 周家的降魔劍。這是一張聚靈符,以你的血為引,可助你施展通冥寶玉的威能。 見我拿回降魔劍后,你要請來地府轉(zhuǎn)輪王,法相鎮(zhèn)陰魂。不然的話,尸王煉成, 他就會拿走降魔劍,任由趙軍古魂涂炭生靈。你我都已入局,鎮(zhèn)不住這場災(zāi),都 要死于非命。 老道士第一次說了這么多話,但句句駭人聽聞。 地府輪轉(zhuǎn)王,那不是十殿閻羅中的一位嗎?難道這世上真有地府? 而且,如果四十萬趙軍陰魂沖出來作亂,我和他都要死?這什么道理?擺明坑爹 么。 有人說,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于生不如死。 要我說,這世上最最痛苦的事你活的好好的,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要死了,而且,還是 被一個死老頭害死的。 如果老道士沒讓周家拿著玉佩找我,我也不會來高平,也就不會聽殮尸人的話來 長平,這事也就和我沒關(guān)系了。 可現(xiàn)在,如果不能阻止眼前的災(zāi)禍,老道士要死,我也要死,而且還是死于非命 。 什么叫死于非命,就是出門被車撞死,在家地震砸死,洗澡被水淹死,吃飯被飯 噎死。反正都不是好死法,說白了,死的冤枉。 老道士沒準備聽我叫屈,被道符控制的血舞已經(jīng)融入黑氣中。原本清晰無比的黑 氣,以極快的速度消散,沒多久,就逼近了降魔劍位置。而那個不斷游動吸取死 氣的身影,也不斷后退,直到退回降魔劍辟邪金光的最外圍。 顯然,它對辟邪金光有畏懼,不敢沾惹。 一直端坐于降魔劍下,如磐石一般的身影,終于動了。 他站起來,身形并不算很雄壯,卻有種令人生畏的氣勢。一雙眼睛,即便透過層 層黑霧,依然如利劍一般穿透而來。 這絕對是一個大敵,連老道士都如此慎重,必定難以對付。不然的話,老道士不 會說只搶回降魔劍。 從這點來說,降魔劍是關(guān)鍵。 如果沒有降魔劍的壓制,趙軍陰魂可能早就沖出來了。而對方,顯然也沒有能力 應(yīng)付如此龐大的陰魂軍隊。 正當我思索的時候,老道士忽然一聲不吭的快速前行。與兩周前相比,他的速度 和身形都差了很多,我開始擔心,傷勢會不會讓他無法擔此重任?;蛟S,我應(yīng)該 期待周老爺子和周廣濟兩兄弟死前已給予對方重創(chuàng)。 最讓我看重的不是那個人,而是一直沒有太大動靜的尸王。 此時的尸王,已經(jīng)很接近實體了,看起來和銅甲尸很像。只是當黑氣消失后我才 發(fā)現(xiàn),它堪比銅甲尸的雄壯軀體是灰白色,身上有幾大塊黑色的斑點。猶如僵尸 的獠牙探出唇外,緩緩張和,遠比常人更寬大的尸口不斷噴出灰白色的氣體。 這種一種連死氣都無法承受,沾惹便消散的尸氣,遠比銅甲尸更加可怕。更令人 恐懼的是,在他胸口長了好幾張可怖的人臉,嬰兒頭大小,扭曲的面容,狀似痛 苦。遠遠的,我總覺得那幾張人臉很熟悉,卻又看不太清楚。因為那臉面扭曲的 太厲害,似哭似笑,詭異到了極點。 老道士已經(jīng)沖到了血霧前,可消融死氣的血霧自動讓開了一條通道,任由老道士 進出。 一直不動的尸王突然噴出一口灰白尸氣,胸口的幾張人臉同時發(fā)出尖銳的哭笑聲 ,凄厲又刺耳。像要刺穿人的耳膜,我聽的腦子都要炸開。 即便我捂住耳朵,那種尖銳無比的叫聲依然清晰。這聲音好似從你腦子里發(fā)出來 ,而不是從耳朵里傳進去。 通冥玉佩再次傳來了溫熱感,刺耳的叫聲減弱了許多。雖然還能聽見,卻不至于 受不了。 我凝神看向前方,老道士已經(jīng)與尸王短兵相接。 就算是地養(yǎng)尸,老道士依然勇猛無比,親身上陣不斷攻擊。而面對尸王,老道士 卻遠遠遁走,隔空以符咒化作火龍攻擊,根本不敢接近。 這固然有其傷勢在身的原因,但也說明尸王的可怕。 站在降魔劍下的人一直沒動,只是靜靜地看著老道士與尸王游斗。我的心都提到 了嗓子眼,因為老道士一直沒有得手,尸王的速度很快,雖然不斷被火符逼退, 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如果那個人也加入戰(zhàn)圈,以老道士此時的身手來看,兇多吉少。 雖然老道士臨走前給我一張靈符,但這東西怎么用?血滴上去就行了?還是要全 部抹一遍? 老道士每次給我放血都放很多,如果只用幾滴,我總覺得不靠譜。 另外,輪轉(zhuǎn)王真的可以用通冥玉佩召來? 我忽然發(fā)現(xiàn),通冥玉佩好像動漫里的寵物球…… 我又多想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我應(yīng)該怎么幫老道士。 尸王的速度越來越快,動作越來越順暢。一開始老道士的火符它每次必中,而現(xiàn) 在,已經(jīng)躲過去兩次了。 再這樣下去,我死定了。 這時,我一直擔心的事發(fā)生了。 立于降魔劍下的人,終于動了。他伸手一抓,像要撕開什么東西。而隨著他的動 作,老道士剛剛發(fā)出的火符噗的一聲散了。 尸王趁此時機突然近身,灰白色的尸氣直搗黃龍,向老道士的面門噴去。同時, 它雙手直插老道士胸口。這要被那雙灰白色的鋒利尸爪插中,以尸王的力量,絕 對可以把老道士當面包一樣撕開。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老道士的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抹金光。如屏障一般,尸 氣撞上去發(fā)出吱吱的聲音消散,而尸爪則被阻擋了一眨眼的瞬間。 只是這一瞬間,老道士身子一扭,繞開尸王,直撲降魔劍。 在我耳邊,也傳來他的聲音:以靈血點中聚靈符,寶玉貼胸口,跟我念! 天地五行! 我下意識的跟著老道士聲音做起來:天地五行! 靈血通冥! 靈血通冥…… 法令!十殿輪轉(zhuǎn)王!神兵火急如律令!! 法令!十殿輪轉(zhuǎn)王!神兵火急如律令??! 通冥寶玉瞬間如千年寒冰般冰冷,一道黑色幽光自玉中射出,眼前出現(xiàn)一個漩渦 。緊接著,一個巨大的身影,自旋渦中踏步而出。 那道高達一丈的人影,自漩渦中一步步走出。不斷轉(zhuǎn)動的黑色漩渦,深邃的似要 收人魂魄。我只看一眼,就腦袋發(fā)暈,魂魄都要沖出來。 沒有耀眼的光,一切都如平常。但哪怕是個瞎子,也能從眼前這高大的人影身上 感受到如海一般沉重的壓力。 神威如獄,神恩如海。 輪轉(zhuǎn)王為地府十殿閻羅,不是神,不為仙,卻有傳說中的神仙難以企及的威勢。 因為閻羅主掌生死,要你三更死,留不到五更。 這世上,真有閻王? 看著眼前一步踏出漩渦,站在于地方,如泰山一般巍峨的身影,我有些愣神,又 有些懼怕。 雖然他立于我眼前,相隔不過三米,卻無法看清他的身形與面容。 好像在他身前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抵住了我的目光,不可被看透。 這就是老道士所說的十殿輪轉(zhuǎn)王法相,像可吸走一切的黑洞,在他身邊盡是黑暗 。這是震撼魂靈的黑暗,不可被照亮,更不可直視。 不需要我多說什么,不遠處時刻涌現(xiàn)的地下陰魂,已經(jīng)引起他的注意。 我無法分辨這到底是真的閻王,還是以道術(shù)匯聚靈力而成的假象。 但他卻在我的注視下轉(zhuǎn)身,一步步邁向前方長平古戰(zhàn)場。浮在半空的黑色漩渦無 聲無息的消散,又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依然不斷地旋轉(zhuǎn)著。 而此時,老道士剛剛撲到降魔劍前不到兩米的地方,眼看下一秒他手一抓,就能 拿走降魔劍。可一直立于降魔劍的人,卻右手高舉成爪。降魔劍在空中一陣顫動 ,忽的落下。 老道士猛拍一下胸口,一口血霧從口中噴出。他手并劍指,凌空揮動,畫出了一 道閃現(xiàn)紅光的血符。 五行法,靈符指路,血光誅邪!老道士大喝一聲,血符化作一道暗紅色光柱,直 向那人沖去。其中更有點點青光時隱時現(xiàn),仿似繁星。 這道法看似絢麗,卻讓劍下人影像見了鬼似的慌忙躲開,再無之前那般鎮(zhèn)定。 十殿輪轉(zhuǎn)王依然不急不緩的走著,只是他身形高大,一步邁出抵得上常人三四步 。眨眼的功夫,已到了黑霧外圍。 原本囂張追著老道士的尸王,如狼碰上了獅子,胸口幾張扭曲的人臉發(fā)出急促的 尖叫聲,不斷后退。 輪轉(zhuǎn)王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尸王的身上,他就像毫無意識的直行旅人,沒有打算 停下。 只是,地下陰魂衍生出的死氣,卻都被吸入他身后的漩渦。原本可見的陰魂,也 都誠惶誠恐的跪拜在地,不敢抬頭。自輪轉(zhuǎn)王走過,也被吸入了漩渦不見。 而隨著吸入的死氣和陰魂越來越多,漩渦的旋轉(zhuǎn)速度也越來越快,吸扯力也增加 了許多。不遠處的死氣和陰魂,都被扯過來送入旋渦中。 倘若給輪轉(zhuǎn)王一些時間,他應(yīng)該可以把所有的死氣和陰魂都鎮(zhèn)壓,送入輪回。 被老道士一道血符避開的人影,剛剛站定,就聽見空中傳來“嗖”的一聲破空響 。我在遠處看到,老道士一把抓住不斷下落的降魔劍,伸手一拍后,轉(zhuǎn)手甩了出 去。速度快如閃電,讓人來不及反應(yīng)。 那個人影想要跳起抓住降魔劍,卻見老道士凌空一腳落下,逼得他不得不返身躲 開。 而降魔劍以極快的速度自空中掠過,在我驚詫的注視中,竟然一劍刺穿輪轉(zhuǎn)王的 胸口。 這老道士,受傷那么重嗎?這都什么眼神啊,怎么往自己人身上插。 老道士一腳逼退敵手,落在地上,手捏法訣,全力大喝一聲:五靈法,法亂天地 ,爆! 輪轉(zhuǎn)王的胸口和后心,以降魔劍為中心,突然亮起了金光。這金光一開始還很微 弱,眨眼間就變得奪目。 沒有什么聲響,金光瞬間蔓延了整個天地,將四面八方都包裹在內(nèi)。這光過于刺 眼,我只看一瞬間就被激的直流眼淚。 而在我閉上眼睛前,正看到老道士被那人一掌打在后心,如枯木一般倒落在地沒 了聲息。 過了很久,我睜開眼時,漫天的金光已經(jīng)消散。 眼前的黑霧煙消云散,又恢復(fù)了一片荒野。人影,尸王,輪轉(zhuǎn)王都消失了。 我不再遲疑,撒開腿往那邊跑,終見老道士趴倒在地的身影。 我連忙跑到那里把他扶起來,老道士面如白紙,嘴角的血跡一連延伸到胸口。原 本梳理整齊的發(fā)髻也凌亂無比,如果不是胸口還略有起伏,我真當他已經(jīng)死了。 我扭頭在四周看了看,打傷老道士的人早已不見影子。而尸王不知道是消散還是 被他帶走了,沒有直接殺死老道士,看來對方也受了傷。 現(xiàn)在也顧不得好壞了,我從老道士懷里摸出幾顆丹藥,補血丹我能認得出來,其 它就不知道。如果一不小心把老道士給吃死了,他肯定天天做夢要掐死我。 所以,我把一顆補血丹塞進他嘴里,又學著電視里托著他的下巴一張一合幫他咽 下。 只是沒等我托兩下,老道士就揮手示意我不要再做了。他睜開無神的雙眼,虛弱 不堪地說:再托下去,我下巴就脫臼了。 我忍不住笑出來,老道士似要轉(zhuǎn)頭看,可他實在太虛弱,便問我:封住了嗎? 我看看四周,什么也沒有,沒有死氣,沒有陰魂,應(yīng)該算封住了吧。 尸王和他呢? 不見了。 老道士哦了一聲,頗為遺憾地說:還是沒能留下他。 我說:知足吧,好歹把這地方封住,咱倆都能活了。 老道士小幅度的搖頭,說:降魔劍被他帶走了,他一定會再找一個地方重煉尸王 。不過,十殿輪轉(zhuǎn)王司陰魂殿,尸王必定受創(chuàng)不輕,想要重煉也很困難。 那真的是地府閻王嗎?我好奇地問。 只是一種法相,道力凝聚而成。跟你講你也不懂,就當作是真的吧。老道士沒什 么興趣給我做科普,說:把那顆青色的養(yǎng)生丹喂我吃下。 我找出青色的養(yǎng)生丹,喂老道士吃下。他雙手平攤,閉上眼睛,緩緩地呼吸。 我知道他是在養(yǎng)傷,便不再說話。 老道士說,輪轉(zhuǎn)王是法相,道力凝聚而成的假象。法相這東西我偶爾也聽說過, 但起碼要有真實存在才能凝聚出法相吧。這世上,不存在無中生有的東西。 輪轉(zhuǎn)王的威勢,震撼人心,不可言喻。至少,我想不出有什么詞語能用來形容。 在老道士養(yǎng)傷的時候,我拿出通冥玉佩仔細端詳著。 玉佩除了刻有字外,還有一些花紋。平時不仔細看不知道,凝神觀看后卻發(fā)現(xiàn), 這些花紋原來是各種動植物以及實在看不出意義的紋路。 所有東西都刻的很小,只能模糊辨認。 連十殿閻羅的法相都能招來,我愈發(fā)對祖上的神通感到驚奇。難怪老道士當初如 此推崇,不無道理。 同時,我也為自己覺得可惜。祖上這么厲害,到我這一切卻無知的可怕。如果老 道士不出現(xiàn),或許過幾年我真把這玉佩換錢花了。 最近我覺得自己身體很怪,例如之前的一次,沒有用通冥玉佩,我竟然可以看到 死氣和陰魂。 這在遇到老道士之前從未發(fā)生過,看著手中的通冥玉佩,我開始疑惑。到底是因 為老道士給我吃的丹藥,還是因為通冥玉佩用的多。 不過,我最大的疑惑反而是老道士本身。 為什么他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又是在哪里受的傷。操縱降魔劍的是誰,殮尸人拿 我的血做什么,又為什么讓我去西雙版納找噶木老頭。 而且,來長平也是殮尸人提醒我的。倘若我沒來這里,只靠老道士一個人,估計 死定了。 難道我之前猜測是真的,老道士真的認識殮尸人,所以他在西雙版納放走殮尸人 ,而在高平,殮尸人又提點我過來幫老道士。 可這說不通啊,老道士是來阻止對方煉尸王的,而拿走地養(yǎng)尸丹的殮尸人不就是 為了煉成尸王嗎? 各種疑惑,讓我腦子里亂成一團麻。這一切的謎底,恐怕只有等老道士醒來后才 能揭開了。 過了很久,老道士終于長吁一口氣醒轉(zhuǎn)過來。 沒事了?我問。 他搖搖頭:傷很重,只是恢復(fù)了一點元氣。 我看看老道士的臉色,依然蒼白,但比起之前要好一些。 我扶著他站起來,問:現(xiàn)在去哪里?先找個地方給你養(yǎng)傷吧。 老道士嗯了一聲,第一次聽從我的意見。我扶著他離開長平古戰(zhàn)場,上了一輛出 租。見老道士一身血跡,司機滿臉驚懼。 我掏了兩百塊放在副駕駛位:開車,找一家安靜的賓館。 不。老道士反對說:進了市區(qū)就停。 我立刻醒悟過來,老道士把身上的血衣脫下,只穿一件內(nèi)衫。他的衣服都充滿了 古味,雖然不是道袍,卻很有古代高人的風范。 在高平市的市區(qū),我們下了車。老道士把卷成一團,已經(jīng)看不出太多血跡的衣服 抱在懷里,由我扶著前行。 我們找了一家不算很大的賓館住下來,老道士端坐在地上繼續(xù)養(yǎng)傷。而我則躺在 床上一會看電視一會看看他。雖然有太多的疑問,但這個時候,顯然不適合詢問 。 老道士的養(yǎng)傷持續(xù)很久,我中間出去買了三次飯,每次回來他都一如既往,紋絲 不動。 問他要不要吃飯喝水也不坑,幸好他胸口依然緩慢的起伏,這讓我放心許多。倘 若老道士突然死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雖然我沒有參與太多,但總覺得這些事情都和我有關(guān)聯(lián)。沒有老道士的庇護,或 許我活不了多久。 在第三天的時候,老道士才緩緩睜眼。那時我正在睡覺,被他起身的動作驚醒。 傷養(yǎng)好了大半,可元氣不是那么容易恢復(fù)了。我急急忙忙出去給他買了許多增加 營養(yǎng)的補品和食品,老道士慢慢的吃著,臉色也越來越紅潤了。 我坐在一邊磕著瓜子,開口問了第一個問題:你在哪受傷的? 你怎么想起問這個。 我“啪”的磕開一顆瓜子,說:想起來了就問唄。 那我不告訴你。 如果我這時候在喝水,一定會噴老道士一臉。有沒有這么萬惡啊,這算搗蛋嗎? 干嘛不告訴我啊。 說說唄,我這不也是關(guān)心你嘛。怎么說,我也幫你個大忙呢。 你不幫的話,活不到今天。老道士頭也不抬,看也不看我一眼。 跟這個死老頭說話也憋人了,真后悔長這么大咋沒去少林寺練武,不然非揍他一 頓。 不過,老道士也沒繼續(xù)為難我,給出了解釋:在西雙版納,被銅尸陣傷的。 銅尸陣?和少林寺十八銅人陣什么關(guān)系? 噶木。老道士忽然說出這個名字。 好端端的說噶木老頭干嘛?可隨后我就反應(yīng)過來,頓時驚愕起來。老道士的傷, 是被噶木老頭打的? 你怎么會和噶木打起來?我追問著。 老道士的沉默,讓房間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過了一會,他抬起頭看著我說:尸王 。 噶木想要尸王。老道士說:如今的俗世,銅甲尸已經(jīng)難以大成,他要借尸王將銅 甲尸推向最高。 你怎么會知道。 那個殮尸人告訴我的,噶木承認了。 又是那個殮尸人。我越來越疑惑,他到底想做什么。一會幫老道士,一會幫自己 ,現(xiàn)在還把噶木老頭給賣了。好像中立派,但我怎么看他都不是好人。 那你為什么要周家的人來找我? 我要去西雙版納驗證,所以只能借周家的手來拖住尸王。 但是周老爺子三人都被你害死了,周廣運也瘋了。我?guī)еl責的語氣說。 他們想要奪回降魔劍,而我給了他們想知道的消息。老道士表情漠然:各取所需 ,我沒有害他們。 老道士說的不無道理,但對我來說,這個理由難以接受。 隨后,老道士告訴我,噶木的銅尸陣被他破了,一些未成型的銅甲尸都被打碎了 。只有噶木的本命銅甲尸受損不大,但想要再結(jié)成銅尸陣,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了。 只是,這種以銅甲尸為卒的陣法,讓老道士受了很重的傷。他強撐著一口氣,耗 費精元用縮地法趕來長平阻止尸王。本就做好了以身殉道的準備,只是沒想到我 也會在那。 我告訴他,是殮尸人讓我去了。老道士依然沒有驚訝,只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你是不是認識那個殮尸人?我問他。 老道士搖搖頭:噶木認識,但我不認識。八索一脈的靈血有鎮(zhèn)邪作用,殮尸一脈 根本無法用,我也不知道他拿你的血準備做什么。 連老道士都不知道原委,我就更糊涂了。 對了,周家的事怎么辦?你當初去他們那說了降魔劍的事,現(xiàn)在他們家來四個死 三個,還剩一個也瘋了。周家,會不會來找我們麻煩?我有些擔憂地問。 不會。我告訴他們的是真消息,周家自然能明白這一點。老道士毫不在意的說: 更何況,他們現(xiàn)在的注意力更應(yīng)該放在降魔劍上面。這種至寶,只有周家的人能 用,而現(xiàn)在……周家肯定會大吃一驚。 我明白老道士的話,那個操縱降魔劍的人,難道是周家的子孫?可是,他為什么 要幫別人殺自己家人。周老爺子可是上一代家主,這種身份的人,在周家也算祖 宗級了。 可以想象,周老爺子三人死在長平,以及出現(xiàn)一名可以操控降魔劍的殮尸人,這 兩條消息,必定會在周家引發(fā)地震。 我放下了擔心,隨口問一句:既然這樣的話,就沒我的事了吧。 或許沒有。老道士說:但殮尸人既然取走你的靈血,必然有用。倘若他以后還需 要…… 老道士的意思我明白,說不定過段時間我就被人當人型血庫給抓走了。 太坑人了……我就算去醫(yī)院獻血200毫升,好歹也能拿個獻血證?,F(xiàn)在算什么, 誰想要誰割,割完了心情不好說不定還得揍我。 生不如死啊,悔不當初,為了一點點冒險精神跟老道士去了西雙版納。這回可好 ,惹了一身騷。 那我應(yīng)該怎么辦? 老道士微微瞇著眼,說:這場局的主使人是噶木,倘若給他時間,把銅甲尸與尸 王合二為一必有大禍。 所以……? 所以,我們要去找?guī)褪帧?br /> 去哪找? 噶木的銅甲尸出自云南魏家,為天尸支脈。如今噶木打算引出趙軍陰魂煉就尸王 ,已算為害人間。我要去找魏家的人,讓他們自己清理門戶。 魏家?是和周家一樣的世家嗎? 嗯。老道士點點頭:天尸一脈為鐘家所創(chuàng),最早于秦朝鐘家便靠天尸術(shù)獨霸一方 ,連始皇帝也奈何不得。只是隨時間而逝,百家爭鳴,各大道家開宗立派,鐘家 被擠去了現(xiàn)在的云南。在南宋期間,更是因金宋兩國滅遼,大軍鐵騎進攻,鐘家 死傷慘重。自此鐘家當代四大弟子各為其政,各為其主,才開創(chuàng)了天尸四大家。 不過,鐘家依然為主脈,其他三家雖然自立,卻也以鐘家為首。魏家傳承了銅甲 尸一脈,很是了得。 我看銅甲尸也沒什么厲害的啊,連地養(yǎng)尸都打不過。我有些不以為然。 老道士搖搖頭:噶木的銅甲尸不過剛煉成,只能算最低等的。相傳魏家初立,其 鎮(zhèn)族甲尸乃是以秦國古尸,大將軍王翦煉成。通天徹地,武力難以匹敵,僅有鐘 家的天尸能壓制。 這么厲害?現(xiàn)在還有嗎? 現(xiàn)在沒有了。老道士說:蒙古鐵騎踏遍各地,一戰(zhàn)屠百萬,天尸四大家頑抗一偶 ,差點被絕了戶。否則的話,以今日這天地,天尸一脈早就出來稱王稱霸了。 真的假的。我有些不相信,蒙古軍隊雖然有一段時期天下無敵,可那是天尸啊, 移山倒海的大能力,普通人再多也打不過這種怪物吧。 你以為蒙古鐵騎只靠肉身就能無敵于天下?老道士嗤笑一聲:不要小看天下群雄 ,各國各地誰沒點底子,如果靠馬就能游走天下,殺盡四方,游牧民族怎么會被 困在邊境千年。歷史是人為,但人能篡改歷史。如果你相信書上寫的,那你見過 歷史抒寫過道法神奇嗎。 我默然,不再反駁。老道士說的很有道理,年月過的久了,史書上寫的也不全是 真。否則的話,這世上哪還有那么多未解之謎。 那魏家愿意出頭嗎?我提出了一個關(guān)鍵問題。 或許會,或許不會,但總歸有希望。老道士也不確定。 一聽老道士這話,我就覺得希望肯定不大。這年頭,誰愿意沒事亂出頭啊。再說 了,噶木雖然是從魏家得的煉尸法,可這又不是古代,還真有師門清理門戶的事 嗎? 不過這種神神鬼鬼的東西,說不準就跟常人想的相反。我問老道士,打算什么時 候去。 他想了想,說等傷養(yǎng)的差不多,大概三四天之后再走。 閑著沒事的時候,問起他與噶木之間的關(guān)系。老道士說,他與噶木認識不算久, 也就這兩年的功夫,說交情也有,但算不上深。不然的話,當初找噶木幫忙殺地 養(yǎng)尸,也不用以龍虎丹為代價了。 不過,老道士為什么去殺地養(yǎng)尸一直令我感覺奇怪。對此,他的解釋是師門遺命 。 老道士的師父在離世前留下密函,告知某年某地有地養(yǎng)尸出世,務(wù)必殺死。老道 士思想很傳統(tǒng),所以遵從師命守在西雙版納等待地養(yǎng)尸出世。只不過他沒想到地 養(yǎng)尸那么機靈,剛出來就跑了。不然的話,也就沒有我被他帶去西雙版納的故事 了。 三天很快就過去,老道士的傷養(yǎng)好了大半。面色逐漸紅潤,中氣也足了。看著他 這幅樣子,我愈發(fā)的輕松。只要老道士沒事,前面就算有懸崖……傻啊,肯定不 跳。 去魏家的路上,老道士講了些這一脈的規(guī)矩。 天尸一脈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忌諱打探所煉尸體的身份。 因為為了保證煉尸能發(fā)揮最大能力,尸體生前的三魂七魄會被打散,諸如生平經(jīng) 歷,七情六欲有關(guān)的都要被拋棄。留下的,大多是武者本能。這樣的話,煉尸才 有成長到最強的可能。當然了,也有因為魂魄遺留了一絲記憶,導(dǎo)致后來超脫煉 尸人的控制反叛的事情。 這件事在天尸一脈也是秘辛,就像周家丟了降魔劍七十年不敢吭聲一樣,算得上 恥辱。好比人養(yǎng)的狗,養(yǎng)了十年回頭再咬傷你,說出去太丟人了。 另外,新尸極易受干擾,所以各個房間不能亂闖。不然的話,很容易惹出人命。 如果出了這樣的麻煩,別說魏家?guī)兔Τ鲱^了,老道士和我恐怕都走不出去人家的 門檻。 最后一點是,魏家的人年幼便開始練武,火氣很旺。所以,少開口少看人少做事 ,以免惹是非。以老道士的本事雖然不懼,但我還不行,可能隨時被人一巴掌拍 死。 老道士說這話的時候,看我就像看一只蒼蠅。 死老頭,我哪點像蒼蠅!長的不像,說話也不像!我都沒說你長的像蒼蠅拍呢。 西雙版納已是第二次來,噶木的事,讓我對這片美麗的凈土有了陰影。 我忽然想起曾問老道士,為什么山村的人都冷冰冰的,唯獨噶木很熱情。老道士 當時回答我,他是個另類。這是不經(jīng)意間想起的疑問,用來打發(fā)時間。 第二次被問起這個問題,老道士沉吟了一陣,說:噶木其實原本是魏家的人。五 十年前,被魏家捕尸堂堂主收養(yǎng)。不過后來因為一些事情反出魏家,這種家族對 弟子要求很嚴格,一旦反出,不殺也要廢除所有功法,以免外傳。但噶木沒有受 罰,魏家默認他的離開。 這件事,也是噶木告訴老道士的,說不清真假。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里面必定有 什么故事。 談起噶木時,老道士臉色平靜,但語氣總帶著一絲不自然。我知道,他還是糾結(jié) 著噶木欺騙他的事。更何況,銅尸陣差點殺了他,對這樣一個人,老道士沒恨的 咬牙切齒已經(jīng)心胸異常寬廣了。 我們到魏家的時候,是中午。 陽光明媚,一片鳥語花香。魏家座落于一片深山,于一座山谷中開辟了空地,安 放宅子和族人。 這是當初為了躲避蒙古騎兵,不得已才躲來這。騎兵再厲害,在山里也是沒了爪 和啄的老鷹。 老道士告訴我,這方圓幾百公里,都屬于魏家的領(lǐng)地。任何人都不可以在這里爭 斗,以免驚尸。違反者,熟人還好說,陌生人直接就宰了喂狗。 哦對了,魏家沒狗…… 我們是從一條略高的小路穿行而來,看到魏家宅子的那一刻,我深深地被震住了 。 在這茂密的叢林中,硬是出現(xiàn)一片空地。一間間古典民宅錯落有致的安放各處, 黑壓壓一片,最中央是三層高足足十五米的主宅。這仿似群星拱月一般的氣勢, 讓人呼吸都忍不住停頓。就像眼前出現(xiàn)一只遠古兇獸蟄伏,一旦驚動,勢必驚天 ! 據(jù)老道士說,在深山的某一處,魏家還在山體里硬生生掏出了一座祠堂。那座高 達一百多米的大山,幾乎被整個掏空。 如此浩大的工程,非人力可為,是由魏家?guī)装倌昵白顝姷膸拙吖攀?lián)手打出來的 。在那一天,沖天的尸氣,幾乎腐蝕了方圓百里范圍。老道士說,連他師父說起 這一段時,都深深的敬畏。 這一番話,讓我對魏家有些驚懼莫名。 這樣的家族,比起周家強大了不知多少。幾百年來,即便魏家最弱的時候,也無 人敢來挑釁。 我無法想象,在一千多年前,天尸一脈仍為一體的時候,連始皇帝也奈何不得的 時期,該有多么強大。不說顛覆整個地球,想輕易奪取帝位也應(yīng)該很容易吧。 不過,天尸一脈沒有這么做,其中原因,連老道士也說不清。那個時代太古老, 或許發(fā)生了很多令人驚奇的事。畢竟先秦練氣士的大名,在很多地方都有提及。 能在那個亂世登臨帝位,問鼎天下的始皇帝,也不太可能是普通人。 我跟在老道士身后,沿著小路行走,沒走出多遠,就上了大路。魏家在宅子前修 了三條主道,各有大約十米寬。平整嚴實,走上去很是舒坦。 由此可見,魏家在這片區(qū)域的勢力有多么龐大,堪比古代的小國君主了。 前面的迎賓宅,突然涌出了七八個人。快跑著向這邊來,我有些緊張,小聲提醒 了一下。老道士背著手,不急不慢的走著,說:無妨,我已與他們說過,是來迎 我們的。 果不其然,來人為首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跑到我們跟前就恭敬地微微低頭問 :可是五行脈的前輩高人? 老道士點點頭:魏老頭呢? 那個壯漢更是恭敬:堂主正在與家主做事,忙不開身,所以吩咐我來迎您。他說 ,見到您就立刻請過去。 老道士再次點頭,由著他們帶路。我在后面邊走邊看,對老道士愈發(fā)的驚奇了。 這老頭真那么厲害?連魏家都如此盛情。 迎賓宅只是普通的宅子,最壯觀的是高七米寬七米的大門。通體由黃梨木外鋪銅 板制成,這樣的大門加起來少說幾千斤重。 高七寬七,七七四十九,是所謂的大衍之數(shù),沒想到煉尸家族也這么注重這東西 。 路上,那漢子一邊請我們走,一邊小聲地介紹。 老道士似乎也好久沒來了,點著頭時而看一下四周。 進了迎賓宅就是一條石子大路,寬有二十米。一路通行便是主宅,也就是魏家家 主和各堂堂主以及家族元老居住談事的地方。 魏家共有四堂,煉尸,捕尸,藏尸,刑罰。 煉尸并不是傳統(tǒng)意義的煉尸,畢竟身為天尸支脈,家族的每個子弟都會煉尸。這 一堂的主要工作是在捕尸堂帶回新尸后,打散可能沒消散的三魂七魄,做一些最 基本的煉制,隨后就可以交給需要的家族子弟了。 而捕尸堂,顧名思義就是抓尸體的??赡苡腥藛?,尸體都是死的還用抓么,抬回 來就是了。實際上,包括老道士所說的紅毛綠鬼天生地養(yǎng)人魂四種活尸,都可以 被煉制,只是煉起來極為麻煩。 而有一些尸體,雖然未成活尸,卻也有了行動攻擊的能力,甚至有一些只比五大 活尸略差。所以,捕尸堂也就派上了用長。 至于藏尸堂,自然是收藏尸體的。因為捕尸堂隨時可能抓回來一些天賦異稟的奇 尸,一些普通的武者尸體就會空閑下來。而藏尸堂會分類以特殊手法存放,保證 他們軀體不壞,并且還能時刻鍛煉軀體強度,等以后用的時候,起步就很高了。 這有點像酒窖,美酒藏的越久越好。 而刑堂,主掌家族刑罰,四大脈都有這一堂,有時候遇到需要配合的事情,還會 互通合作。 我們一行人所穿越的通道,都是普通子弟所居住的地方。一路上,看到不少人好 奇地看著我和老道士,又有些敬畏前方帶路的壯漢等人。所以只遠遠地看著,偶 爾小聲議論一下。 最終,我們來到了主宅之前。 近距離觀察這座主宅,心中敬畏就更深了。 最高處十五米,占地十幾平方公里。依照家族地位來分,家主最高,堂主次之, 元老再次。天尸一脈統(tǒng)一堅守的原則時,給家族活力的才是地位最高的。所以老 家主退位成為元老后,還比不上新任的家主,哪怕這是他孫子。 主宅談不上金碧輝煌,古色古香,看起來很是尋常。但我卻知道,這里面住的, 隨便出來一個都能在大城市引發(fā)屠戮。 把我們帶到這后,除了壯漢外,其他人都退下了。 進入主宅,屋里點著燭燈,不算很亮,總感覺有股子陰寒氣息。我看了眼老道士 ,他神色自然,目不斜視的前行。 這老頭,膽子真大。感慨一句后,我看到前面的大堂站了幾個人。他們圍在桌子 前,似乎商量著什么。 壯漢快走幾步報告,幾人都回過頭,十分熱情地走過來說:五行脈的高人,終于 再見到你了。 老道士拱手說:彼此,彼此。 第一次見老道士這么客氣,但轉(zhuǎn)念一想,魏家這么強,老道士這樣做也沒錯。 在場與老道士最熟悉的,是一位頭發(fā)花白,看起來極為瘦弱的七八十歲老頭。一 見老道士,他就哈哈大笑,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老道士的肩膀:你這牛鼻子,沒 事的時候也不知道找我喝酒,虧我多年前幫你那幾場。 老道士輕輕揮手撥開老人的胳膊,淡然地說:你是捕尸堂的堂主,出入陰宅,那 種地方我怎么能去。 原來他就是捕尸堂的堂主,這也太老了吧。我心里想著,便多看他幾眼。老人似 乎察覺到了,微微偏頭看我一眼。其眼神凌厲無比,但下一瞬間又溫和起來,像 是我的錯覺。 這就是八索一脈的當代傳人了吧。老人問。 和他一起的幾個老人也都好奇地看著我,這讓我有些不安。老道士嗯了一聲,說 :八索一脈沒落,帶他來見見世面。 哈哈哈,你五行脈也是與八索有淵源,幫他一把也沒錯。捕尸老人笑了笑,隨后 拉著老道士的手往桌前走,邊走邊說:五行脈源出五典,懂的最多,你來幫我們 看看,這是什么東西。 我也好奇地跟上去,對于老人說的五典,一竅不通,應(yīng)該是類似典籍的東西吧。 老道士的五行脈,和典籍有什么關(guān)系? 走到桌前,我看到桌上放了兩塊石頭,雕刻成了獸形。只是略微有些抽象,一只 像猴,一只像虎,都與平常所見有區(qū)別。 老道士走到跟前,看了幾秒鐘,忽然驚疑一聲。 還真被你看出不對來了,我們幾個老家伙,可是看半天沒看出所以然。捕尸老人 說。 旁邊的幾位老人都瞪他一眼,仿似在責怪說話口沒遮攔。老人也不以為意,說: 自己看不懂還不肯承認啊,你們幾個死要面子的。 幾位老人都有些尷尬,索性不再理他。 老道士拿起一只石獸仔細端詳起來,過了一會他問:從哪弄來的? 去地下陰宅時無意找到的,看著挺怪就帶回來了。捕尸老人回答。 兩個都是在那地方找到了? 捕尸老人呃了一聲,與旁邊的幾位魏家老人對視一眼后才遲疑著說:另一個,是 他送來的。 噶木?老道士看向捕尸老人。 我心里頓時一驚。 是他。捕尸老人點點頭:我們也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他還會回來,而且,送 了這么一件怪東西。如果不是我剛才地下陰宅拿了一件同樣的,還真看不出怪。 老道士沉默起來,看著石獸不說話。魏家的家主,堂主一流也安靜地站在那,時 而看我一眼。 過了一會,老道士說:這樣的東西,我?guī)煾冈者^一件。以他老人家的博學也看 不出所以然,只是能察覺到奇異之處。這東西水火不侵,萬法難傷,似乎天然就 能隔絕道力。 如果我用銅甲尸呢?捕尸老人問。 老道士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你可以試試。但我?guī)煾刚f,他曾于古籍中見過 描述類似的東西。有獸,生而為石,天地奇珍,毀之必亡。 捕尸老人嗯了一聲,一臉的不以為意,看得出,他沒放棄自己的想法。 老道士放下手中的石獸,看著捕尸老人:他是親自來的? 不知道,家族子弟到的時候,只看到這東西和一張紙。紙上告訴我們,這東西送 給家族。很奇怪,他為什么要送這件東西卻不說明原因? 在場無人能猜出緣由。 魏家的現(xiàn)任家主,年約五十,頭發(fā)半黑半白,不是很健壯,就像個普通的老人。 我突然發(fā)現(xiàn),凡是有大能力的老人,看起來都很普通,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氣質(zhì) 內(nèi)斂,返璞歸真。 五行一脈,向來只管五行內(nèi)的閑事。這次登門拜訪,必定有賜教。魏家家主笑著 說。 老道士擺擺手:談不上賜教,這事,與噶木有關(guān)。 哦?捕尸老人和魏家家主對視一眼。 老道士像沒看到他們的小動作,說:噶木煉成銅甲尸,卻意圖借地養(yǎng)尸丹煉就尸 王,從而合二為一將銅甲尸推至頂尖。非但如此,我找他質(zhì)問時,還險些喪命銅 尸陣中。長平四十萬陰魂,一旦放出,無人可鎮(zhèn)。噶木不顧天意,更不顧人命, 這等作為,你們魏家不會不管吧。 魏家的幾個堂主都沉默了,連捕尸老人也如此。只有魏家家主臉色尷尬地說:噶 木已經(jīng)不是魏家的人,我們沒有權(quán)力…… 你也是這個意思?老道士打斷了家主的話,看向捕尸老人。 捕尸老人與他對視一眼,隨后默然。老道士臉色平靜,沒有因此動氣。只是一甩 袖子,對我說了個走字就離開了。 他都走了,我哪還敢逗留,趕緊跟在后面。 從主宅出來沒多久,捕尸老人就從后面追上來了。 老牛鼻子,這事我也沒辦法。這中間牽扯很多東西,關(guān)系家族最大的利益。家主 不說話,我做不了主。捕尸老人面色為難地說。 我知道,不怪你。但魏家既然這樣說了……老道士停住腳步,一臉淡然地說:那 我殺掉噶木,也就與魏家無關(guān)了。 捕尸老人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張口欲言,但始終沒說出一句話來。 老道士也不多話,喊著我離開了魏家宅子。 再次走上山間小路后,我很是惋惜地回頭看看隱約可見的魏家大宅:咱們真這么 走了啊?那噶木老頭的事咋辦? 本來就沒報希望,只是提前與魏家打個招呼。既然他們不出手,那就由我來。老 道士說,話語斬釘截鐵,充滿殺伐之氣。 我看魏家好像有什么隱瞞的事情。 嗯。老道士點點頭:那兩件石獸很不一般,比我?guī)煾甘詹氐母油暾8聊静粫?br /> 無緣無故送來魏家,他與魏家的關(guān)系曾經(jīng)勢如水火。這次送東西,要么知道我準 備來找魏家出手,要么就有其它原因。 會是什么原因呢?我問。 不知道,應(yīng)該和石獸有關(guān)。老道士說。 那……要不然咱們半夜把它偷出來? 老道士瞥眼看看我:你去? 我訕笑,縮縮腦袋不敢應(yīng)聲。 魏家那都是僵尸窩,進去一只一口就把我啃的骨頭都不剩了。人家被威脅都是: 你敢來???來了讓你站著進來橫著出去??晌杭叶际亲屇阏局M去,啥也不出去 。 那咱們現(xiàn)在去找噶木?去哪找?我又問。 老道士搖搖頭:不知道。 ?。?br /> 啊什么啊。我又不是神仙,要能知道他去哪了,還用找你去尋地養(yǎng)尸嗎。 我嘿嘿笑,老道士想了想,說:不過,噶木送給魏家一件石獸,想來必有原因, 而且可能關(guān)系重大。魏家捕尸堂的堂主與我關(guān)系莫逆,連他都不肯為我說話…… 所以,我們?nèi)フ沂F?我猜測說。 不是。老道士搖頭否定:我們要找和石獸有關(guān)的消息。連捕尸堂主都能從地下陰 宅挖出來石獸,這東西恐怕有些數(shù)量,就算找到我們也不知所以然。噶木如果真 與石獸有關(guān)聯(lián),必定會有消息傳出。我們循著消息,一定能找到他。 我和老道士在西雙版納逗留了一段時間,并沒有找到噶木的蹤影。所以沒有再耽 擱,老道士用縮地法帶著我離開。 再次停留的時候,已到了一座山上。 不算很大,但林木茂盛,時而聽見鳥獸的叫聲。在前方,一座小道觀聳立在山腰 ,離我們不是很遠。 老道士一邊走一邊說:這座山五行脈已經(jīng)居住了幾百年,山中鳥獸雖有生老病死 ,卻從未被宰殺過。所以不要隨處走,可能會碰上野獸。 我哦了一聲,老道士不再說話,不急不緩地前行。 很快,我們就進了道觀。這是一座小型道觀,占地幾十個平方,分了幾間屋子。 與魏家宅子相比,實在拿不出手。 道觀門也沒上鎖,老道士一把推開后,有些感慨地說:當年五行脈興盛時……唉 ,算了,與你說這些干嘛呢。這幾間屋子,你住左邊第二間。那里曾是我?guī)煹艿?br /> 住所,其它房間不要亂進,不要探究。 哦。我點頭應(yīng)了一聲,探頭往第二間房里看了下,簡單樸素。沒有太多的擺設(shè), 一張床,一個蒲團,一張桌子,上面擺了紙墨筆硯。 我?guī)煹芎芟矚g寫字,以前在這間屋子里經(jīng)常寫著寫著就唱起詞來。老道士說。 哦,那他現(xiàn)在去哪了?我進屋抹了把桌子,沒太多灰。 師父升仙沒多久,有一天黑夜,我聽到他屋子里有怪聲。再去看時,就不見了人 。至今,也不知是死是活。老道士語氣略顯悲傷,看得出,他與師弟的感情很好 。 這么詭異。 是很詭異。我在山里四處找,也沒找到他留下的蹤跡。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這 二十多年來,我已經(jīng)放棄了。他是個福人,自有天相護佑,應(yīng)該死不了。老道士 說。 我很是驚愕,老道士的五行道法十分了得,連魏家如此大的家族都對他客客氣氣 ??删褪沁@么一位奇人,師弟當晚失蹤,連找二十多年都沒找到。 這件事,詭異的讓人毛骨悚然,我不禁想起那些神鬼事。 算了,不說這些了。老道士臉上依然帶著緬懷之色。 對了,你帶我來里干嘛?我問。 石獸。老道士說:我?guī)煾冈沼幸粔K,就放在道觀里。 那拿出來咱們研究研究。 老道士嗯了一聲,走進一個房間,沒多久就出來了。在他手里,有一個木盒子。 樣式古色古香,有獨特的韻味。一眼望去,盒子上的花紋讓人心神安寧,似找到 了依靠。 老道士和我一起進了另一間房,把盒子放在了桌上。 這間房的擺設(shè)更簡單,桌子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放。床上有著被褥,和他師弟 那間截然相反。我估計,這是老道士自己的屋子。 這時,老道士已經(jīng)打開了盒子。 盒子里墊了紅布,一共放了三樣東西。 一本顏色青黃,看起來很老舊的古籍。一把僅剩半支的玉釵,最后則是另一只盒 子。 老道士把小盒子拿出來打開,里面依然墊有紅布,而紅布包裹著的,則是一件石 獸。 與魏家的石獸相比,這一件要小很多,而且似只有一半。樣式方面,比較偏向怪 物,牛頭人身,背后生有兩根骨刺,右手上還有一點凸起。 我?guī)煾刚f,這是他的師父傳下來的。師祖當初剛得到的時候,石獸還未完全封閉 ,竟能見到一絲血肉。只是沒過多久,就完全閉合了。 道法無用,師祖又怕蠻力壞了這奇異的東西,所以追查幾十年未果,只能遺憾的 傳下來。老道士說。 ???你的意思是說,這件石獸當初是活的?我驚詫極了。 或許是。老道士也不太確定:也正因為如此,在魏家見到兩件石獸后,我才會驚 訝。這東西,著實不一般,或許,噶木是查到了什么,才以此與魏家交好。 那魏家肯定也知道點什么,不然不會因為兩件怪東西就關(guān)門閉戶。他們說噶木給 了一封信,只寫把這東西給魏家,看來一定是假話。我有些氣憤的說。 你與我想的一樣。老道士點頭,把手上的石獸翻來覆去觀察著。 給我看下。 老道士沒有猶豫,把石**到我手上。 這東西別看不大,可卻很重。普通的石頭巴掌那么大,頂多幾斤就了不得了???br /> 這一塊,粗略估計起碼在二十斤以上。就沖這一點,足以證明他很怪。 這石頭材質(zhì)沒問題嗎?怎么這么重。 我問。 老道士回答說:普通的石頭,之所以重,或許是因為里面有不一般的東西。 要不,我們把這東西切開看看?我提議說。 不可。老道士搖頭說:這東西我總覺得詭異無比,古籍上說,毀之必亡。 古籍也不一定全對啊,古代的東西說不定和現(xiàn)代不一樣呢。就像山海經(jīng)上的東西 ,大部分在如今都找不到了。 我?guī)煹苁й櫟哪峭?,在他桌子上,就放有這件石獸。老道士說。 我心里一陣惶恐,差點把石獸給扔了出去。 正在這時,胸口掛著的通冥玉佩,突然傳來了滾燙的感覺。 我連忙把石獸放下,把玉佩從衣服里掏出來。通冥玉佩發(fā)出淡淡的黑光,幾不可 見,放在手上就像被火燒過的鐵棍。雖不說燙的人血肉焦黑,卻也幾乎讓我無法 忍受。 怎么回事?老道士問。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燙的厲害。我看向石獸:會不會和這東西有關(guān)? 八索一脈,貫通天地幽冥,或許這東西與你這一脈有關(guān)系。老道士說。 我拿著玉佩想了想,試著把它靠近石獸。玉佩上的黑光愈發(fā)的明亮,但溫度也越 來越高。我被燙的頭皮發(fā)麻,幾乎想把它扔了。 而就在玉佩離石獸還有不到十厘米的時候,石獸的頭部位置,忽然冒出了一點點 黑氣。沒有味道,在空中飛快地消失了。而玉佩的異狀,也跟著不見。 呃,那是什么?我驚詫地問。 老道士閉上眼,像在感應(yīng)什么。過了會,他睜開眼,很是震驚地說:精氣。 精氣?那是什么? 凡有道行的,都需精氣十足,越厲害的人,精氣越旺。即便是普通人,也有精氣 ,一旦流失過多,輕則大病,重則暴斃而亡。這,相當于普通人所說的生氣,是 生命的體現(xiàn)。老道士解釋說。 聽明白他的話后,我立刻就愣住了。這意思是,石獸還有生命? 可以這么說。老道士臉上的震驚很快便褪去,但隨后,他說出一件更讓我驚愕的 事情。 石獸萬法難沾,所以我曾帶著石獸在十幾年前找人鑒定。最后得知,這東西的存 在的歷史,超過六百年。 這也太難以置信了。我?guī)缀跻谐鰜?,這死老頭,該不會是誑我的吧。他的師祖 拿到這東西的時候,石獸還能見到一絲血肉。而剛才,他又感受了石獸溢出的精 氣。 也就是說,這只石獸活了整整六百年甚至更久? 太扯淡了,雖然人說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可再能活的烏龜,也沒有超過兩百歲 的。有一些奇特的生物可以活超過一萬甚至理論上永生不死。 可這是石獸,絕不是什么細菌海草,怎么可能活了六百多歲?外星人嗎?尼瑪當 拍異形入侵第二十二部??! 我把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的玉佩放在石獸頭上,沒有再出現(xiàn)異狀,也沒有黑色的精氣飄 散,一切又恢復(fù)了原狀。 疑惑不解,我把玉佩放回胸口,又拿起石獸。也許是一種錯覺,我總覺得,石獸 好像變輕了。 這次,石獸和玉佩依然沒發(fā)生奇異的事情。 剛才的事情,絕對是個大發(fā)現(xiàn)??墒牵液屠系朗慷紱]有抓住,除了知曉石獸這 一刻依然有生命外,再無其它發(fā)現(xiàn)。 要不……我滴點血試試?我提議說,但又想,是不是最近被放血成癮了,人家不 說話我都想割自己一刀。 可以試試。老道士回復(fù)的簡單明了,隨后從懷里掏出一把利刃。 看著明晃晃的刀刃,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最后,以我成功滿足自己似乎變態(tài)了的心理,咬牙給自己一刀。 滴血在石獸上,依然沒有反應(yīng),而且這次老道士沒給我補血丹,虧大發(fā)了。 現(xiàn)在怎么辦?我問了一聲,但卻見老道士拿著刀像在思索。 沒多久,他回過神來,看著石獸,像下定了決心:切開它! ???我有些驚訝,問他:你剛剛不是說,古籍上寫這東西毀之必亡嗎? 師弟失蹤的那天,屋里除了有石獸外,地上還有一把斧子。老道士說:我只以為 他失蹤是和石獸有關(guān),現(xiàn)在想來,師弟不會平白無故在屋子里放斧子。說不定, 他在當時是要切開石獸,所以才發(fā)生詭異的事情。 老道士這樣的猜測,我倒聽不出能反駁的地方,很有理。但是,這東西過于詭異 ,他不怕死,可我怕。 噶木可還帶著銅甲尸到處跑,準備煉尸王呢。萬一咱們切開后真出了事,哪還有 人去制他?我找了一個理由,正當?shù)淖屛易约憾寂宸约毫恕?br /> 老道士皺起眉頭想了一陣,隨后有些遺憾的放下手中利刃:等殺掉噶木就切開他 。 我在一旁直點頭:嗯嗯,等殺了它立刻就切,橫切豎切剁成四塊。 這場石獸鑒定,最終以老道士伸手給我腦袋一巴掌為結(jié)局。 我嘿嘿笑,見他把石獸重新放回盒子后,蹭到旁邊,指著木盒里放的古籍和玉釵 問:這兩件干嘛的? 古籍是我五行脈的秘本,你可要學?拜師后,我可以教你。老道士說。 我看看他,這老頭表情嚴肅,不像在開玩笑。說實話,我倒真想學學五行道法, 別的不說,光那手縮地術(shù)就很厲害了。等我學成后,別的不說……我要當出租司 機誰他媽能搶得過我??? 不過,老道士總沒事就給我放血,我怕還沒學會縮地法就被他弄死了。 等等吧,我考慮考慮,嘿嘿…… 老道士輕哼一聲,像是在說:求你了么。 玉釵呢? 提起玉釵,老道士竟然奇跡般的有些失神。雖然眨眼的功夫就恢復(fù),但就算瞎子 也能看出,這支半截的玉釵,有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小說和電視劇里都這么演 的,如果不是的話,那作者太狗血了。 不過,老道士沒給我見證作者狗血的機會,直接把裝著石獸的盒子放好,啪嗒一 聲關(guān)上了木盒。隨后,他一聲不吭地走出房間,剛出門就停住。我以為他忘記什 么東西,沒想到他偏過頭,對我說:出來,去你屋里呆著去。 死老頭子,翻臉就不認人了。我在心里嘀咕著,悶著頭回到自己的房間。 老道士一去不回,在他師父的房間也不知干嘛。而我,則躺在木板上,四處亂看 。 這房間東西太少,看的再仔細,幾分鐘也就看完了。 老道士的師弟,不知道是個什么樣的人??蠢系朗康臉幼?,應(yīng)該也就五十多六十 歲左右,他師弟應(yīng)該比他小不了多少吧。 只是,不知道究竟死了還是在什么奇怪的地方活著。 想起老道士的師弟,我就好奇,倘若剛才真切開了石獸,會發(fā)生什么? 在床上翹著腿躺了有十來分鐘,后背疼的要死。這床板也太硬了,老道士也沒給 我床褥和被子。 我從床上下來,在桌子前立了幾分鐘。桌子上擺放整齊的有兩疊宣紙,一疊空白 ,一疊寫有字。 大多寫的是詩詞,有些我熟知,有些沒看過,也不知是古人的成就還是他師弟自 己創(chuàng)作的。 我從下面隨手抽出一張,看到這樣一段話:今日何來與君爭,悲哉……吾不欲為 ,天意弄人,何苦,何苦……錯了,錯了…… 無厘頭的一段話,看也看不明白,紙的一角有些褶皺痕跡,想來應(yīng)該是他師弟寫 完心情有些激動吧。 看來,老道士的師弟縱然失蹤時是個年輕人,可放到現(xiàn)在來說,當年怎么著也是 個文藝青年。像我這種普通青年,只能仰望了。 這時,我聽到外面?zhèn)鱽?ldquo;啪嗒”一聲。 緊接著,老道士一聲大喝:何人敢來五行脈搗亂,給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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