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讀:雖然噶木把這件事說的輕描淡寫,就像拿筷子吃飯一樣簡單,可從老道士的表情 來看,這事顯然要比他說的復(fù)雜。 你確定我沒有生命危險? 確定。噶木點點頭。 我又看向老道士,再問
雖然噶木把這件事說的輕描淡寫,就像拿筷子吃飯一樣簡單,可從老道士的表情 來看,這事顯然要比他說的復(fù)雜。 你確定我沒有生命危險? 確定。噶木點點頭。 我又看向老道士,再問一遍:你也確定。 老道士原本低著的頭抬起來,看我一眼,過了幾秒鐘說:沒事。 有他這句話,比噶木說一百遍都有用。不知怎么的,我就對老道士有信心。既然 他說沒事,那肯定就沒事。 那行,我干了。 好。噶木笑瞇瞇的,然后從背后摸出一把刀。 我被他嚇了一跳:你要干嘛。 放血。老道士替他回答。 一碗半血,放的我有點暈。 等放完了我才想起來,取玉佩是晚上,為什么放血是現(xiàn)在? 噶木把血碗放回屋,而老道士則回答我的問題:需要再加點東西,你血脈里的靈 性太低,不夠用。 這算是一種打擊嗎?不過我倒覺得無所謂。 老道士從懷里摸出一枚血紅色的藥丸遞給我:把它吃了。 我接過來一手扔進嘴里,味道有些苦:這是什么玩意? 補血丹。老道士回答說。 還別說,吃完這顆藥丸后,我覺得剛才損失的血似乎都補充回來了,也沒那么暈 了。 不過,這明顯是心理作用。按照老道士的說法,這枚補血丹頂多幫我補回一半的 血。不過有這就夠了,起碼我不用感覺天旋地轉(zhuǎn)。 等我們吃完飯,噶木還沒從屋里出來,估計配置靈血要花不短的時間。 老道士帶著我回了屋,開始叮囑我一些注意事項。 銅甲尸是以強壯身軀的武者煉制,先天帶有一絲暴虐,所以你動作要輕,不要讓 他覺得你可能產(chǎn)生威脅。例如手腳亂動這些,都不可以有。 拿玉佩不也要舉手嗎? 老道士瞥我一眼,接著說:其次,銅甲尸在子時吸**氣,會散發(fā)尸氣來保護自己 。所以,你必須屏住呼吸。雖然靈血可以維持五分鐘,但以你的體魄來說,憋氣 時間頂多一分半。你要記住,一旦吸入尸氣,靈血就會失去作用,銅甲尸就能認(rèn) 出你。如果出現(xiàn)這種情況…… 應(yīng)該不會吧,一分半就算兩百米也跑完了。 老道士面無表情的看著我,直到看的我渾身發(fā)毛,他才說:如果出現(xiàn)這種情況, 你就算死,也要纏在銅甲尸背后等我們?nèi)ゾ饶?。要記住,正面對抗,任何人在銅 甲尸面前都是死路一條。 老道士讓我從床上起來,然后走到我背后。忽然間,我感覺自己背后像被蛇纏住 一樣,一雙胳膊像鋼筋一樣纏在我的腰間,我感覺肋骨都要斷了。 沒等我喘口氣,腰間一松,老道士的話從背后傳來:這是蛇纏法,你可以找棵樹 練一下,不要單純的以臂力去纏。你的力氣對于銅甲尸來說,比兒童還不如。 我感覺后背有些發(fā)涼,這活難度也太高了。 還有,取走玉佩時,要把玉佩貼在額頭慢慢后退。額頭是天門所在,溝通天地陰 陽,只有這樣,玉佩才能護住你不被銅甲尸攻擊。后退的時候一定要慢,呼吸起 碼要在離開銅甲尸五十米外,這是其尸氣散播的最遠(yuǎn)距離。 288樓 五十米……我默默計算了一下,頓覺有些亂。 來回就是一百米,接近二十米內(nèi)就要慢騰騰的。這要算起來,一分半鐘也就堪堪 夠用。 或許是覺得這活對我來說的確很困難,老道士給我一個大大的鼓勵:完事后,三 天后送你回去,那塊金磚你可以留著。 玉佩呢? 也還給你。 這絕對是一個驚喜,光是那塊大金磚,就值好幾百萬。為了這幾百萬,什么活我 不能干,哪怕殺人放火我也認(rèn)了! 當(dāng)然了,放火可以,真讓我去殺人也下不去那個手。 在確定我記住所有的事情后,老道士又開始閉目養(yǎng)神。也不知道他整天有多累, 往床上一坐就閉眼,也不怕哪天眼睛一閉再也睜不開了。 時間如流水,很快就到了晚上。 吃完飯,老道士帶著我直接去了噶木的屋子。 屋里依然一片漆黑,我聽到噶木和我們打招呼:這么早就來了。 老道士嗯了一聲,對我說:不要出聲,可以隨便坐,但不要亂動??粗愕氖直?br /> ,十一點的時候,屏住呼吸等銅甲尸出去。 我點點頭,但隨即想起來,這么黑的屋子,他根本看不到我。 在無聊中度過三個半小時的時間,熬人到極點。我不知道自己的手表準(zhǔn)不準(zhǔn),但 指針指向十一點的時候,我立刻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因為這個時候,我聽到一聲沉悶的呵氣聲。 銅甲尸! 除了這怪異的呵氣聲外,還有一聲聲類似念咒的聲音,估計那是噶木。 好似有什么東西被打破了,呵氣聲離我越來越近,我下意識的把手腳都縮在身旁 ,眼睛睜大了想看清前面。 只是,前方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 就在這時,原本還有些光亮的房門猛地一暗,我看過去,正見到一個約一米九左 右,雄壯無比的身軀,把門口擋了一大半。 那身軀與常人無異,但借著月色,卻能看到一絲微弱的泛光。 這就是銅甲尸嗎? 沒等我看清楚,這具銅甲尸便邁開沉重的步子向外走去。它每一步落下,我都感 覺地面像在顫抖,由此可見,銅甲尸的力量之強,當(dāng)真無與倫比。難怪老道士說 ,正面對抗,沒人是銅甲尸的對手。 只是,不知道老道士和噶木所謂的治住是怎么治的,難道那不是正面對抗? 加上老道士上次回來后,衣袖被銅甲尸撕下來一片,以此看來,那老頭還真不是 一般的厲害。 在銅甲尸離開房間后,噶木也跟著出去了。 我看到他手里抓著一根長長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一邊走還一邊彎腰在地上 撒東西。 沒多久,外面就響起銅甲尸震天的嘶吼聲。此時我距離它更近,聽到的也更加清 晰。愈發(fā)覺得,這種煉尸而成的怪物強大無比。 可以呼吸了。老道士的聲音響起。 我這才想起來,老道士一直在我旁邊沒動。 張口吐出憋很久的一口氣,又連續(xù)幾次深呼吸后,才覺得身上又充滿了活力。 剛才那就是銅甲尸?我問。 老道士嗯了一聲,說:子時到了,你在門口站著別動。 我依言站在門口,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兩個身影一前一后。四處跑動的那個估計是噶木 ,而站著不動的則是銅甲尸。 即便隔得很遠(yuǎn),依然能感受到銅甲尸身上那股兇煞之氣。 老道士說,銅甲尸子時出來是吸收天地精氣的,我原本以為可以像電視里那樣看 到一股粗壯的氣柱自天上貫穿而來,可現(xiàn)在看來,所謂吸收精氣,普通人是看不 到的。或許老道人能看到,不是說修道的人都能開天眼嗎。 這時,我聽到老道士說:把衣服脫掉。 ??? 快點,不然時間不夠了。老道士的語氣出奇的嚴(yán)厲。 我不由自主聽從他的吩咐,迅速脫掉身上的衣服。 內(nèi)褲也脫了!老道士說。 有種想死的感覺:這里不會有女人吧? 再廢話就把你扔銅甲尸面前去。老道士說。 這老道士,還真夠狠的。我一邊暗罵,一邊快速脫掉自己唯一的遮羞布。 見我衣服脫完,老道士開始在我身上抹東西。那東西是液體,有些溫?zé)?,估計?br /> 我的血。不過這血都放出來半天了怎么還是熱的,難道一直放爐子上溫著? 隨著身上涂抹的血液越來越多,一股子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 這什么味?我說。 能讓你保命的味。老道士說:胳膊抬起來。 我覺得自己就像在洗澡,而老道士是一個搓澡工,只是,這個搓澡工服務(wù)態(tài)度忒 差了。 大概兩分鐘左右,我渾身上下包括最隱私的地方和腳底板,都被涂上了東西。 老道士抹完最后一處后,說:去吧,玉佩在銅甲尸頭上,拿的時候一定要穩(wěn),不 要碰著它。 這就去了?我有些擔(dān)心,光靠血來防護,是不是不靠譜啊。要不要再抹點黑狗血 什么的? 306樓 答案是我差點被老道士一腳踹屁股上。 按照老道士的囑咐,我快速向著銅甲尸方向跑去,也許是為了不打擾我,噶木老 早就躲開了。等我進去差不多五十米范圍,已經(jīng)不見他的影子。 我不知道五十米到底有多遠(yuǎn),但估摸著差不多,就開始閉氣了。 二十米倒是好算,有個差不多就行。 隔著二十米,我不敢多看,只記得自己閉氣時間不能算很長,時間寶貴。 放緩了腳步,慢慢地向銅甲尸接近,二十米的距離,我覺得自己像在走兩公里。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銅甲尸的樣子在我眼中也越來越清晰。 我一直走在它的背后,所以也只能看到背影。但即便是背影,依然給我喘不過氣 的沉重感。 高大的銅甲尸身上只裹著簡單的布條,雄壯的身軀赤裸裸的暴漏在月光下。我不 知道所謂銅甲尸是不是與其膚色有關(guān),但在月光的照耀下,它身上的確泛著一層 青銅光色。 這是猶如鋼鐵巨人般的怪物,人為制造,卻很難控制的殺人機器。如果它發(fā)了瘋 ,連噶木這個本命煉尸人也扛不住。 此時,我距離銅甲尸已經(jīng)不到兩米。 我看到,在它頭頂漂浮著一枚玉佩,那是我祖上傳下來的通冥寶玉,可溝通陰陽 幽冥,讓銅甲尸更快成長。 此時,這枚玉佩以一種我難以理解的方式,懸浮在銅甲尸的頭上。我甚至可以看 到,在玉佩上,透著明亮的光彩。 這種溫潤的光彩,在黑夜中卻像燈泡一樣。 走到銅甲尸的身后,我屏住呼吸,有些畏懼地看了一眼散發(fā)著兇氣的銅甲尸。太 高大了,太威猛了,這玩意不會突然轉(zhuǎn)身吧? 呼吸已經(jīng)有些憋了,我不敢再遲疑,小心翼翼地伸手,把玉佩握住,又慢慢縮回 來。 在我握住玉佩的時候,銅甲尸身子輕微抖動一下。它這一抖不要緊,我的手也跟 著嚇的一顫,一下碰到銅甲尸的頭發(fā)上。 也不知道這尸體怎么煉的,頭發(fā)跟鋼絲似的。 我不知道這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如果有意外,肯定不是好事。 老道士教我的蛇纏法,根本沒練幾次,看銅甲尸那雄壯的模樣,恐怕一巴掌就能 把我拍死。 我拿著玉佩,慢慢的往后退,銅甲尸一直仰著脖子,似乎是在吸食天地精氣。玉 佩只是讓它抖了一下,沒有別的反應(yīng)。 看來老道士說的沒錯,這活有驚無險。 在退出二十米范圍外,我已經(jīng)快憋不住氣了,感覺腦子都有些想炸開,趕緊轉(zhuǎn)身 往回跑。 跑了一會,估摸著超過五十米了,甚至能看到老道士在門口站著的身影后,我才 敢張口喘氣。 可這一張嘴,我的臉色就變了。 因為我清楚地聞到一股腥臭氣息,這和我第一天來的時候,被銅甲尸噴在臉上的 味道一模一樣。 遭了,難道我還沒跑出五十米外? 與此同時,我聽到背后傳來一聲震天嘶吼聲,轉(zhuǎn)頭一看,魂魄都要嚇飛了。 巨大的銅甲尸,此時竟然不知何時面對著我。 像在宣布攻擊一樣,銅甲尸仰天嘶吼一聲,然后以極快的速度像我撲來。 我嚇的狂叫一聲,撒開腿就跑。 老道士,救命?。【让。∥掖蠼兄?。 老道士早已發(fā)現(xiàn)我的危險,立刻向我跑來。 我不知道銅甲尸的速度到底有多快,但可以肯定,比我快! 一聲尖銳無比的哨聲,像要貫穿我的腦海。一瞬間,我腦子里像被扎了一根針, 腿一軟,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這一倒,把我心都倒涼了。 回頭一看,怪了,銅甲尸沒再追趕我,而是站在那里渾身不斷顫抖。 我不敢再看,從地上爬起來繼續(xù)跑。腿還是有些軟,這時,銅甲尸又是一聲嘶吼 ,我轉(zhuǎn)頭看到,它以比之前更迅捷的速度向我追來。 那雙巨手已然張開,估計被它抓住的一剎那,就可以撕開我的身體。 老道士的速度很快,但是,他沒有銅甲尸快。 在老道士距離我還有幾米的時候,我已經(jīng)聞到背后傳來的那股熱氣了。 那不是熱氣,而是銅甲尸用來保護自己的尸氣。老道士說過,普通人被尸氣侵襲 ,三天就會化膿而死,可見這種尸氣毒性多猛烈。 老道士,救…… 我一句話沒說完,就感覺脖子被人掐住了。 那股力量大的無法形容,只是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像被電線桿砸在脖子上一樣, 幾乎要折斷了。 我似乎看到,老道士臉上帶著惋惜,帶著驚詫,帶著一絲絲后悔。 然而,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卻感覺脖子上的巨手松開了。 緊接著,老道士飄然而至,一把拽住我往后面一甩。 他的力量大的非人,我雖然瘦弱,但起碼一米八的個子一百多斤,就被他一手甩 開七八米遠(yuǎn)。 不知道是不是老道士虎口奪食惹惱了銅甲尸,這家伙沉悶的吼叫一聲,一手抓向 老道士。 孽障!退!老道士也不知使的什么法,我只看到一團火光在銅甲尸胸前爆開,那 么威猛的怪物都被炸的后退。 趁此時機,老道士也后退幾步。 他是背對我的,我只看到他胳膊在前面動,估計是在拿東西。只是看不動他拿的 什么,而這個時候,噶木也從遠(yuǎn)處追過來。 我這才知道,他手里拿著的是一把笛子。 剛才那尖銳刺耳的聲音,估計就是噶木的笛子發(fā)出的。不過這是什么笛子,能發(fā) 出那種要人命的聲音。 天五行,地靈神,縛!老道士大喝一聲,腳一跺。我看到銅甲尸四周的地面好像 泛起了一團金線,只是唰的一下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 銅甲尸此時像被什么綁住一樣,在原地不斷掙扎。老道士的身子也在顫抖,只是 幅度不大,如果不仔細(xì)觀察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噶木從后面追來,揚手在銅甲尸身上撒下一團東西:鎮(zhèn)! 他說著,一手拍在銅甲尸背后。 這老頭的確不愧他那一身肌肉疙瘩,銅甲尸如此巨大的身軀,都被他一掌拍的往 前沖幾步。 老道士身子猛往前沖,半蹲著,一腳掃在銅甲尸腿部。隔著七八米,我都能聽到 一人一尸腳步碰撞發(fā)出啪的一聲巨響,就像兩根石柱子撞在了一起。 銅甲尸被老道士一腳掃中,直接倒地。這也和噶木那一掌有關(guān)系,如果沒有他先 讓銅甲尸失去重心,估計老道士一腳也無法湊效。 這倆人估計不是第一次配合,在我看來,已經(jīng)非常精妙。 在銅甲尸倒地后,噶木從天而降,一拳打在銅甲尸背后。 巨大的銅甲尸抬頭凄厲的嘶吼一聲,卻在地上無法動彈了。小山村的其它屋子, 依序傳來幾聲嘶吼,像是在回應(yīng)一般。有一些屋子甚至響起了雜亂聲,像有人在 打斗。 噶木的拳頭收回后,我看到銅甲尸背后有一根泛著銀光的東西,像一把錐子,難 怪它嚎的這么慘。 也不知是真累著了還是做給我看的,噶木老頭伸手在額頭抹了一把汗,轉(zhuǎn)向我說 :你這小家伙,可差點沒把我累死。 老道士哼了一聲,語氣有些沉:快點把它弄回去,還要準(zhǔn)備找地養(yǎng)尸。 噶木應(yīng)了一聲,提著巨大的銅甲尸向黑屋子走去。途中不免經(jīng)過我這里,我看到 ,銅甲尸依然眼瞪著看我。這種武者尸體煉制而成的怪物,除了渾身泛著青銅光 ,力大無窮外,與常人看起來并沒有太大區(qū)別。只是,不時從嘴里冒出的尸氣, 還是暴漏了他的身份。 337樓 噶木提著銅甲尸離開了,老道士走在我旁邊,站的像根柱子:傷著沒有? 呃……好像,沒有? 那就起來去把你衣服穿上,馬上準(zhǔn)備找地養(yǎng)尸。老道士說。 呃,我這一身不洗洗嗎? 完事了再洗,現(xiàn)在沒時間。老道士說,語氣帶著強烈點不滿。 可是你拽什么啊,又不是我的錯,你們沒給我尺子,鬼知道多遠(yuǎn)是五十米啊。知 不知道憋氣能憋死人啊,再說了,我剛才吸了點尸氣,這到底有沒有事啊。 老道士顯然不準(zhǔn)備繼續(xù)關(guān)心我,自個兒往噶木的屋子走去。我暗罵一聲,只好跟 在他后面,在門口把衣服撿起來穿上。 血粘在衣服上,衣服又混著血粘在皮膚上,別提多難受了。 玉佩呢?老道士從屋里走出來。 我把握在手里的玉佩拿出來,老道士接過去,用一張紙包住。 拿紙包住干嘛的?我問。 老道士沒回答,右手并作劍指對著玉佩一點,紙張無聲無息的燃起。 太神奇了,我驚訝的張大了嘴。這時,老道士拿著燃燒的玉佩,迅速往我額頭貼 上。 我被嚇一跳,下意識的想要后退,卻被人一把抓住。那手臂強勁而有力,后來我 知道,抓住我的是噶木。 說來也奇怪,紙張雖然在燃燒,但貼在額頭上卻只有溫?zé)岬母杏X,并不會覺得燙 。同時,我感覺似乎有什么東西從額頭流進了腦中,一片清涼,從未如此清醒過 。 閉息,凝神,想象你可以用腦子看見東西。老道士提醒我。 我按照他說的屏住呼吸,全神貫注的想象。讓人無法相信的事發(fā)生了,雖然閉著 眼,可我仍然看到了四周的場景。清晰無比,像是白天一樣。周圍略帶了一絲青 光,但并不妨礙視線。 看到了,我看到了!我驚喜的說。 向更遠(yuǎn)處去看,找出地養(yǎng)尸。老道士吩咐說。 我覺得自己現(xiàn)在很像人形間諜機,通冥玉佩的確有不同凡響的能力,竟然讓我閉 著眼就可以看到超過幾公里的地方。而且這個范圍,還在不斷延伸。 西雙版納在古代傣語為“勐巴拉那西”,意思是“理想而神奇的樂土”,這里以 神奇的熱帶雨林自然景觀和少數(shù)民族風(fēng)情而聞名于世。 像噶木這種奇模怪樣的煉尸人屬于哪個民族我不清楚,但雨林風(fēng)光卻可以看的仔 細(xì)。 只是,現(xiàn)在時間緊迫,即便在通冥玉佩的幫助下,我觀黑夜如白日,也沒時間去 仔細(xì)看風(fēng)景了。 地養(yǎng)尸身材高大,比銅甲尸更加雄壯。你若看到一團黃黑之氣在移動,那就是地 養(yǎng)尸的所在了。老道士在一旁提醒著。 我看到有很多紅色的氣,模糊不清,那是不是什么活尸?紅毛尸?我將看到的場 景說出來。 那是人的血氣,不用管,抓緊找地養(yǎng)尸。老道士在一旁催促。 我哦了一聲,繼續(xù)延伸著視野。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難以計算自己視野究竟擴散了多遠(yuǎn),延伸速度遠(yuǎn)比我想象中的更快, 大部分區(qū)域都是一掠而過,讓我有種在坐飛機的感覺。 粗略估計,就這么一會,我視野延伸已經(jīng)超過了一百公里。要是按時速的話,估 計我已經(jīng)超音速了。 也不知道地養(yǎng)尸究竟藏到什么地方,找了這么遠(yuǎn)還看不到所謂的黑黃之氣。 這時,我已經(jīng)感覺渾身發(fā)燙,額頭的溫涼變得火熱,身上的血液都有種要被抽出 來的錯覺。 你道力不夠,靈血中添加的東西只能引發(fā)你血脈中的潛能,但不能長久。這樣下 去,時間久了身體就會衰老腐朽,看來我高估了血脈傳承的能力。你繼續(xù)找,如 果感覺腦子里有東西要沖出來就停止。老道士說著,語氣中帶著擔(dān)憂。 那不是白費了功夫。我心里有些憤憤,耗費我一碗半的血,還差點被銅甲尸掐死 ,哪能不出點成績。 視野延伸的速度再次加快,所有場景如幻影般閃過,連那人獸的血氣都無法看清 了。 額頭的火熱感越來越強,到最后幾乎和火燒一般。 這種疼痛,讓我緊握著拳頭,牙齒咬的咯嘣作響。 渾身的血液都像要沖進腦子里,我估計自己最多再堅持半分鐘,如果半分鐘內(nèi)還 是找不到地養(yǎng)尸,只能放棄了。 其實像這樣的事情,結(jié)局是注定的。如果找不到地養(yǎng)尸,老道士就無法完成殺尸 ,帶我來西雙版納就等于旅游,順便見識一下奇人異事。那么,我也就沒必要寫 下去了。 所以,在最后我腦子幾乎要炸開的時候,終于看到了前方一團黑黃之氣在緩慢移 動。 說是緩慢,那只是相對我的視野延伸速度而言,實際上,這團氣息移動的速度已 經(jīng)很快。 找到了!我大喊一聲。 把識海收回來,快點!老道士催促著。 有了延伸的經(jīng)驗,回縮也就快了很多。幾乎是一剎那,仿佛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 通道,我的視野瞬間就回來了。 由極快到靜止,巨大的落差感讓我身子一晃,一腦袋撞在了門板上。 我哎呦一聲,捂著腦門,卻聽老道士說:找到地養(yǎng)尸了,拿去鎮(zhèn)壓銅甲尸吧。 接著,我腦門的火熱感消失,睜眼一看,老道士已然把玉佩遞給了噶木。 這倆死老頭,好歹先關(guān)心我一下才對啊。 沒事吧。見噶木進屋后,老道士這才問候我一聲。 還行,就是腦子還有點暈。我揉著腦門。 這顆養(yǎng)神丹睡前服下,明天就好了。唉……老道士遞給我一顆藥丸,完了還看著 我搖搖頭嘆氣。 這是什么反應(yīng)?我被他弄的很不自在,怎么說我也出大力了,不謝謝我也就算了 ,還嘆氣??? 得,我跟一老頭子叫什么勁兒。 沒我什么事了吧,沒事我睡覺去了。我說。 老道士嗯了一聲,我揉著腦袋,轉(zhuǎn)身離開。 通冥玉佩給了我一次飛的體驗,很神奇,也很嚇人。唯一讓我遺憾的是,因為來 去的速度太快,完全沒注意到地養(yǎng)尸的模樣。 老道士的丹藥也不知道用什么做的,一個個都有種怪味。 吃下養(yǎng)神丹后,我躺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這一夜,是我最近幾個月睡的最安穩(wěn)的一覺,一夜無夢,直到天明。 第二天起來,老道士依然不在房間,這老頭精力遠(yuǎn)比我這個年輕人更加旺盛。 從房間出去后,正見到小山村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起。 噶木老頭站在最中間,挨家挨戶的發(fā)東西,而老道士則站在一旁像塊石頭。 我走過去的時候,東西已經(jīng)發(fā)完,村子里的人像是沒看見我,各自離開了。而噶 木老頭則笑著沖我點頭,問候了一聲。 吃完飯跟我去山里。老道士說。 去山里干什么? 采藥配丹。老道士簡短的回答,依舊讓人無奈。 我點點頭,雖然不明白他為什么帶我去,但心里覺得,能多有點見識還是不錯的 。 頭不疼了吧。噶木老頭問。 嗯,不疼了。我回答,還別說,老道士的丹藥雖然味道不怎么樣,但效果相當(dāng)好 。一夜過去,我不但頭不疼了,走路也有勁了。 那就好。噶木老頭點著頭。 隨意聊了一會有的沒的,我們就去了吃飯。吃完飯,老道士二話不說,領(lǐng)著我就 往深山里走。 你要采什么藥?走在路上我問他。 靈藥。老道士回答。 我已經(jīng)開始習(xí)慣他這種說話方式,繼續(xù)追問:那要配什么丹? 凝土,解毒。 兩種丹藥?都干嘛用的? 老道士忽然停下來,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盯著我不放:你對這些有興趣? 嗯,還行吧,只是比較好奇而已。我被他看的有些發(fā)毛。 老道士眼神一下暗淡下來,繼續(xù)走路,但還是解釋給我聽:地養(yǎng)尸于極端地勢而 生,可借地力,凝土丹可破解。解毒丹,給你用的。 給我用?難道我也要去? 通冥玉佩除了可探尋地養(yǎng)尸外,還有鎮(zhèn)壓之用,但必須你這一脈活血為引。 放點血你們帶去就是了。我有些惶恐,開什么玩笑,怎么這會連殺尸都有我的事 了。 必須要新鮮的。老道士頭也不回的說。 對了,我昨天看到地養(yǎng)尸還在不斷移動,它離我們很遠(yuǎn)吧,能追上嗎? 銅甲尸可借金鐵遁地,一瞬三里,我們可借銅甲尸追它。老道士說。 太神奇了。我感嘆著。 這時,老道士又停了下來,他看著我,忽然問:昨天銅甲尸為何沒有掐死你? 如果是部動畫,我的腦袋一定會冒出三條黑線。 什么叫為何沒掐死我,難道它掐死我你高興啊。 老道士接著問:你身體有沒有特別的反應(yīng)?例如感覺體內(nèi)有氣在流動。 我感覺了一下,完全沒有,便對他搖搖頭:沒有啊,挺正常的。 奇怪。老道士有些疑惑的搖搖頭,隨后又轉(zhuǎn)過身繼續(xù)走。 這老頭,搞什么名堂,說話也不說清。 我們走了很遠(yuǎn),多少公里我不知道,但時間卻很清楚,整整四個小時。 走慣了水泥馬路,出門小車代步,再去走山路就像入了地獄一樣。四個小時候, 我已經(jīng)累的像狗。而老道士,臉不紅氣不喘,沒有任何跡象標(biāo)明他累了。 我很懷疑,這老頭是不是出來前吃了興奮劑。 這時,老道士終于彎下腰,拔了一根開著黃花的植物。我不知道那棵植物叫什么 ,看起來很普通,黃花中間露出幾縷蕊。老道士把幾瓣花朵摘下來放進手里的布 袋封口,然后遞給我:拿好,不要用丟了。 我哦了一聲,下意識接過來。拿到手上才想起來,我又不是你徒弟,憑什么讓我 拿啊。 這玩意就是靈藥?我好奇地把鼻子貼近布袋,沒什么特別的味道。 普通草藥。老道士回答。 咱們還要多久能采完?我問。這個問題很重要,因為我已經(jīng)累到不行,很想找個 地方休息一會,順便吃個水果什么的。 不知道。老道士回答我。 我忽然發(fā)現(xiàn),老道士給我的答案,很多時候都模棱兩可,只有少數(shù)情況下,他會 給我一個清楚的答案。 能不能休息一會啊。我說。 不行,天黑前必須采完藥,子夜前配置完成,子時一過,我們就要去追地養(yǎng)尸。 老道士態(tài)度堅決。 得,老道士一看就是那種意志堅定,不輕易因他人意見而改變決定的人。這樣的 人,你要么離他遠(yuǎn)點,要么就按他說的做。 這個地界,這種時間,我只能選擇后者,按他說的做。 幾個小時候,在我累的直吐舌頭,老道士終于采到最后一種藥。 據(jù)他說,這支在泉水旁生長的靈藥,有非同凡響的功效。世間百毒,只要配置得 當(dāng),沒有它解不了的。 此時,天已經(jīng)黑了大半,我估算了一下,走回山村起碼要五六個小時,這還是以 我們精力旺盛,馬不停蹄的快走為前提。 可現(xiàn)在,我累的只想睡覺,肚子也餓的咕嚕嚕直叫。以我個人而言,走回山村用 十七八個小時也不足為奇。 咱們怎么回去,這要走回去,天都亮了。我腦袋耷拉著,用力把背后掛著的大布 袋往身上托了托。這一袋子都是老道士采的藥,雖然不重,但這個時候恰恰是壓 死我這只駱駝的最后一麻袋采藥。 縮地而行。老道士回答。 以前在電視里就見過,神仙掐個法訣,腳一跺,瞬息百里,這叫縮地成寸。 老道士用的,比電視劇里更高級一點。 手一晃,我仿似在他指尖見到幾縷幽光。那光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痕跡,如果背景 是一張黃紙的話,恰像一道符。 五行道,地靈,縮地法,行!老道士輕喝一聲,拉住我的胳膊,踏步前行。 眼前的畫面一晃,等再站穩(wěn)時,我發(fā)現(xiàn)面前的景色突然變的陌生。 這就是縮地法? 沒等我回過神來,老道士又踏出一步,場景再次變換。周圍的樹木花草山石河流 如水中映月,極其夢幻,一晃而過的畫面,讓我有些眩暈感。 真正停下來時,我清醒了一下腦袋,抬頭一看,驚詫的發(fā)現(xiàn),我們已經(jīng)回到了山 村里。 我靠,這也太快了!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接著后腦勺就被拍了一巴掌,老道士的聲音緊接著傳來:胡言亂語! 我嘿嘿一笑,不敢再多說。不過這縮地法也太神奇了,幾個小時的路程,短短十 幾分鐘我們就走完了。 你速度這么快,找地養(yǎng)尸的時候干嘛不直接用縮地,銅甲尸一瞬三里也沒你快吧 。我好奇地問。 我治不住地養(yǎng)尸。老道士的回答很簡單,也很實誠。 我這才明白,他是怕自己先到了地方,搞不過地養(yǎng)尸。而噶木帶著銅甲尸速度慢 ,萬一趕不上他就嗝屁著涼了。 這老道,原來也怕死。 不過話說回來,老道士這樣也很厲害了,起碼我見過的奇人里,會縮地的就他一 個。 我聽說修道的都有各自的門派,你是屬于哪一家?這個問題是我剛想到的,據(jù)說 修道門派自古流傳,像什么峨眉,青城都算是。 五行。老道士回答。 五行?那是啥門派?我一腦門霧水:那我祖上呢? 老道士回頭看我一眼:你不知道? 我把背后的采藥又托了托,說:我哪知道啊,家里就沒和這有關(guān)的東西,也許我 爺爺知道,不過他從來沒說過。 老道士沉默了一會,隨后說:你祖上,屬八索。 八索?繩索?那是什么玩意。我只知道古代人發(fā)明文字前,遇到事就用繩索打個 結(jié)??山Y(jié)打的多就糾結(jié)了,這個結(jié)到底因為啥事打的? 面對我的疑問,老道士顯然沒準(zhǔn)備解釋。 采藥給我,你去吃飯,一會到房間找我。老道士把采藥接過來說。 我哦了一聲,帶著滿腹的疑問去了吃飯的地方。 回來的挺早,來來來,抓緊吃,今天事多。噶木老頭已經(jīng)在那,見到我客客氣氣 地端來一碗飯。 我已經(jīng)餓的想吃自己,見到飯也不客氣,一邊猛往嘴里扒拉,一邊說:老道士也 不地道了,帶我出去這么長時間也不提醒我拿點東西墊肚子,差點餓死我。 呵呵,他就那個脾氣,時間長你就習(xí)慣了。噶木老頭笑著說。 得了吧,我可不愿意習(xí)慣,還是早點完事我回去吃泡面。我說。 噶木老頭笑笑,沒接腔。 吃完飯后,各干各的事,我已經(jīng)習(xí)慣山村的人沉默寡言沒人情味,這里除了噶木 老頭外,都屬僵尸的。嗯,包括老道士。 回到房間后,正見老道士擺弄那些草藥。 那里有刀,放半碗血。老道士簡單明了地指著背后。 我看到那里放著一把鋒利的小刀,還有一個碗。 又放血啊……我嘴里有點發(fā)苦,這都什么事,動不動就放血,把我當(dāng)什么了,血 庫嗎? 這血干嘛用的?我拿起小刀,放在自己的手腕上問。 解毒丹。老道士回答。 這個答案,讓我下定決心,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劃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吃過 飯,沒感覺太疼,一股溫?zé)岣许樦鴤诹鞒鰜?。我連忙把碗放在手腕下,看著血 慢慢流進去。 等血流了大半碗后,我扭頭對老道士說:快滿了。 碗邊有凝血草,咬碎了敷傷口。老道士一邊忙活一邊回答。 我哦了一聲,低頭看,碗邊還真準(zhǔn)備了幾根草。 把草放進嘴里嚼了嚼,我呸,差點沒吐出來。終于知道老道士的丹藥為什么都有 股怪味了,這原材料也太難吃了。 把草咬碎,混著唾液敷在傷口上。清涼的感覺,讓我渾身都在舒坦。 一手捂住草藥敷著的傷口,我看向老道士。他正把采回來的各種草藥按照不同的 手段配置著,有的搗成泥狀,有的手一抖就裂成了幾塊,最神奇的是兩顆紅色的 果子,被他托在手里用火烤著。 這火可不是我們平時用的,而是從他手中升起來的。簡直跟馬戲表演似的,我在 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出去等著。老道士說。 ???不用我?guī)兔Π?。其實我是想說,我還沒看過癮呢。 有些散發(fā)毒氣,你可以留下來。老道士的答案,再次擊敗了我,敗的毫無懸念。 我絲毫不懷疑他是說真的,這老道士雖然神神秘秘的,又像僵尸,但很有些手段 ,沒必要騙我這個普通人。 離開房間后,我也不知道該干嘛?;仡^看看,房間里的火光更大了,我想象了一 下老道士梳理整齊扎在后面的頭發(fā)被燒著,就忍不住笑起來。 不過隨后我就想到一個問題,天黑了,子時快到了。銅甲尸不是每到子時就會出 來吸食天地精氣嗎? 怎么辦?要不要找個地方躲躲? 我往四周看了看,除了那些房子外,外面空無一物。想避開銅甲尸,躲樹后面等 于自殺。可躲進屋子里的話…… 老道士這里有毒氣,其它屋子也有銅甲尸啊。 這些人都什么毛病,一個人煉也就算了,怎么還帶組團的。 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說,山村里最厲害的肯定是噶木。最起碼,能每天出來吸食 天地精氣的,只有噶木的那一只。 忽然間,我感覺背后刮過一陣風(fēng),緊接著脖子上一涼,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不 準(zhǔn)亂動,敢動就殺了你! 我腦中一片空白,這什么情況? 咦?背后那人發(fā)出一聲驚疑:你不是這里的人? 他明顯是一個年輕男子,可是,為什么要劫持我?我頭微微低下,看到架在我脖 子上的是一柄劍。 這都什么世界啊,不僅有銅甲尸,還有人用劍。 不是,我是被人帶來的。有仇報仇,可我跟你沒仇啊,你還是放了我吧。 被人帶來的?什么人帶你來的? 一個老道士。 這里還有道人?哼,竟然和煉尸人勾結(jié),回頭一并殺了。 這個年輕人口氣很大,殺氣很重,也不知道小山村的人怎么惹著他了。 你只是一個普通人,為什么要帶你來這?年輕人用質(zhì)疑的口氣問。 我家有一枚祖?zhèn)鞯挠衽?,他們能用上就帶我來了。我老老實實的回答?br /> 嗯?能給煉尸人用的玉佩一定不凡,那東西是你祖?zhèn)鞯??難道你祖上也是修道人 ? 呃,老道士說我祖上屬八索。我回答。 八索一脈……年輕人似乎有些驚訝,隨后又說:堂堂八索一脈,又為何會跟煉尸 人勾結(jié),你一定是在騙我! 我真想翻白眼,老老實實說話反而不信,難道非要我撒謊說自己是路人甲? 又不是拍電視劇,刀啊槍啊什么的多危險啊。更重要的是,子時差不多到了,銅 甲尸估計沒多久就出來了。萬一被它看到我們倆…… 我實在不覺得自己運氣有多好,萬一被掐死,可真是死的冤。 就在這時,熟悉的嘶吼聲再次出現(xiàn),遠(yuǎn)遠(yuǎn)的,我看到噶木的房門被打開。一個雄 壯的身軀出現(xiàn),銅甲尸仰著脖子吼叫著,帶著狂烈的氣勢從屋里走出。 我?guī)缀跻粐標(biāo)懒?,身后的房門嘎吱一聲打開,只聽到身后傳來哎呀一聲,架在 脖子上的劍也被人一把撥開。 我嚇了一跳,猛的跳開,轉(zhuǎn)頭看,老道士一手提著一個身穿青衣,貌似古代俠客 的年輕人。 他是誰?老道士問。 我…… 沒等我回答,年輕人大叫一聲:看劍! 在我目瞪口呆中,老道士一手奪下年輕人手中的劍,另一手提著他往屋外扔了七 八米遠(yuǎn),隨后把我拽進屋,啪嗒一聲關(guān)上了門。 外面,銅甲尸的嘶吼聲再次響起,如此的清晰。 這樣,沒事吧……?我猶豫著問。 老道士沒回答,拿起手里的劍看了看。隨后,他打開門,像陣風(fēng)一樣沖出來。等 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個人。 門再次被關(guān)上,那個年輕人似乎有些發(fā)愣,等他清醒后,第一反應(yīng)就是揮拳朝老 道士臉上打去。 我實在不忍心看下去,敢對老道士動手,活膩歪了這是。 果不其然,沒等年輕人一拳奏效,老道士已經(jīng)率先一腳踹在他肚子上。年輕人痛 叫一聲,整個人都被踹飛了,像塊爛泥一樣撞在木板墻上。 墻壁轟隆一聲,狠狠搖晃了一下,可以猜想,老道士這一腳有多重。反正年輕人 在地上躺著悶哼,再也沒力氣站起來。 老道士拿著劍走上前去,看他那樣子,我有些心慌。這老頭該不會想殺人吧。 你是降魔周家的人?老道士忽然問。 年輕人原本躺在地上哼哼,聽老道士這樣問,一下愣住了。 你,你怎么知道? 老道士把劍丟在他身旁,一臉淡然:降魔劍放你手里浪費了。 雖然屋里只有一盞油燈,但我能感覺到,年輕人的臉色一定青紅不定。老道士就 這樣子,沒事喜歡打擊人。 哼!知道我是周家的人又怎么樣,與煉尸人勾結(jié),我一定要降魔衛(wèi)道! 老道士滿臉平靜,絲毫沒有被指責(zé)的尷尬:難道周家的人沒告訴過你,與你們周 家結(jié)怨的煉尸人屬左門殮尸嗎。煉尸,殮尸,同音不同語,能拿到降魔劍,你一 定是周家的繼承者??磥恚芗乙矝]落了。 年輕人似乎被老道士說傻了,愣在那一動不動。 我在一旁站著,覺得自己就像在看玄幻電視劇。雖然最初在老道士展示了道法神 奇后,我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但我沒想到,來到西雙版納能看到這么有趣的事 情。 你是……?年輕人遲疑著問。 五行一脈。老道士說。 原來是五行脈的前輩,可是,你剛才說這里的煉尸人和與我們周家結(jié)怨的殮尸人 不同是怎么回事?不都是煉尸嗎? 七十年前,左門殮尸偷入周家,意圖取周家祖上軀體煉制邪尸。被發(fā)現(xiàn)后,大開 殺戒,自爆邪尸殺了你們當(dāng)時的家主和十幾名直系子弟,因此結(jié)下了大仇。不過 ,這里的煉尸人是煉制銅甲尸,武者軀體皆用大代價換取,否則的話,我也不會 找他們來助陣。 助陣?你們是要…… 殺尸,地養(yǎng)尸。我在一旁插嘴。說完,我偷偷看了眼老道士,他沒什么特別的表 情,這讓我松口氣。 地養(yǎng)尸!難怪我從西南方來的時候,曾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股昏黃之氣,原來是地養(yǎng)尸。 年輕人大為震驚。 拿著你的降魔劍離開吧,這里沒有你的仇人。老道士說。 不行!既然知道地養(yǎng)尸出現(xiàn),我也要助一份力!年輕人扶著墻壁站起來,那把劍 也再被他抓在手里。 你……只是累贅。老道士說。 年輕人呃了一聲,滿臉尷尬,可隨后,他看向我,說:他都能來,我為什么不能 去! 他是八索傳人,靈血有大用。老道士說。 聽到這句話,我心里突然有種自豪感。 那我也要去!我周家降魔劍可破邪氣,也能助一份力。我周家也有神行法,除非 你綁著我,否則我一定會跟著。年輕人的語氣很堅定。 老道士看看他,隨后搖搖頭:隨你吧。 聽到老道士這句話,年輕人臉色微微放松了一下,隨后,他看著我拱手拜了拜: 是我冒失了,沒想到你真是八索一脈的傳人。 我哪經(jīng)歷過這陣仗,以前從電視里看古人拱手互相問候不覺得有什么,輪到自己 做卻感覺特別別扭。 老道士的丹藥煉制差不多了,為了不妨礙他,我和年輕人在一邊小聲聊著。聊了 一會才知道,所謂降魔周家,是流傳幾百年的一個世家。一直以除魔為己任,說 通俗點,就是抓鬼殺妖怪的。 他名為學(xué)海,據(jù)說家族已經(jīng)不再想著降魔了,所以才給他取個學(xué)海,意為學(xué)海無 涯,希望他能做個學(xué)子,報效國家。 只是,周學(xué)海一直自豪降魔世家的榮譽,學(xué)習(xí)什么的,真不是他的特長。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從廣州跑到西雙版納。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混淆殮尸與 煉尸的區(qū)別。如果不是老道士及時出現(xiàn),估計這會已經(jīng)釀成天大的誤會。 當(dāng)然了,以銅甲尸兇猛的模樣,最后被撕成肉條的肯定是周學(xué)海。 銅甲尸的威名,周學(xué)海自然知道。只不過現(xiàn)在煉尸極為困難,已經(jīng)很多年沒聽說 有人煉制銅甲尸成功了。 主要原因是銅甲尸與煉尸人本命相連,這輩子成就成,不成也不容許別人接著煉 。而為了防止半成的銅甲尸可能會尸變,在本命煉尸人死后,銅甲尸也是跟著被 銷毀的。 這些屬于秘聞范疇內(nèi),老道士一向不喜歡多講話,從周學(xué)海嘴里知道的事,比這 幾天從老道士那聽到的多幾倍。 在得知今晚銅甲尸就能煉成,然后連夜去追地養(yǎng)尸后,周學(xué)海顯得有些激動。 他從未真正和活尸戰(zhàn)斗過,偶爾仗著祖?zhèn)鹘的⒁恍┬」眍^就了不得了。再說 了,現(xiàn)在人口基數(shù)大,陽氣旺盛,城市里很難找到鬼物。不然的話,他也不用千 里迢迢跑來西雙版納。 老道士的煉丹接近尾聲,手上神奇的火焰開始熄滅。 我看了看手表,接近凌晨一點,子時快要結(jié)束了。過了子時,銅甲尸就能煉成。 這時,老道士忽然站起來,把手里的幾枚丹藥塞到我手里:呆在屋里不要出去! 房門被打開,他呼的一下竄了出去。與此同時,我聽到外面?zhèn)鱽磴~甲尸凄厲的嘶 吼聲。這次的聲音比往常更大,而且一聲連一聲,看老道士急匆匆的樣子,估計 是出事了。 周學(xué)海提著劍,也跟著要往外跑。我連忙拉住他:你干什么去! 去幫忙啊。他一臉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 你知道銅甲尸多厲害嗎,老道士和噶木倆人一塊才能治住它,就你,去了他們還 得照顧你。我毫不客氣地說:雖然我只是個普通人,但我見識過銅甲尸的厲害, 刀槍不入,力大無窮。老道士起碼會道法,你會什么,使劍? 周學(xué)海被我說的滿臉通紅:可是,可是…… 沒什么可是,你就呆這就行了,他們倆都不是普通人,沒事的。我說。 周學(xué)??纯撮T板,似乎是被說動了,點點頭,隨后他問:噶木是誰? 噶木就是煉這只銅甲尸的人。 哦……周學(xué)海點點頭。我們倆就站在屋子里,聽著外面?zhèn)鱽磴~甲尸震天嘶吼聲, 不時傳來砰砰的巨響,大地仿似在震動。幾縷難聞的氣息從外面透進來,我一聞 就知道這是尸氣。 看來銅甲尸今天暴虐的可怕,隔這么遠(yuǎn)都能把尸氣傳過來,我隱隱為老道士擔(dān)心 。 這是尸氣!周學(xué)海臉色有些難看,連忙低頭在口袋里翻來翻去。 你在找什么?我問。 解毒丹!他一邊回答一邊繼續(xù)翻找,很快就翻出來兩枚丹藥。他先自己吞了一顆 ,隨后把另外一顆遞給我:快吃下去,不然尸氣侵襲就沒命了。 我自然知道尸氣的厲害,不過上次聞了一點點也沒什么異常啊,老道士也沒幫我 再解毒。這次隔這么遠(yuǎn),應(yīng)該沒事吧。 見我有些猶豫,周學(xué)海一臉焦急的說:快吃下去啊,銅甲尸的尸氣很厲害,就算 聞到一點也可能會破壞你的身體。 見他說的這么可怕,我不敢多想,趕緊把解毒丹吞下去。周家的解毒丹比老道士 煉制的好吃的多,起碼味道沒那么難聞。 吃下解毒丹后,尸氣的味道果然減輕很多,我對周學(xué)海說了聲謝謝,又豎起耳朵 聽外面的動靜。 銅甲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都暴躁的厲害,外面的打斗聲持續(xù)了很久。 老道士如此厲害,再加上噶木老頭都無法快速制伏銅甲尸,可以想象,外面的場 面有多激烈。 如果不是顧忌銅甲尸的兇猛,我真想出去看看。周學(xué)海在一旁也是干瞪眼,老道 士出去不短時間了,能瞬間制住他的人,配合別人卻無法收拾銅甲尸,周學(xué)海也 明白自己出去等于白瞎。 你怎么會見識銅甲尸的厲害呢?這種尸氣劇毒無比,普通人根本無法靠近。周學(xué) 海納悶的問。 用來鎮(zhèn)壓銅甲尸的,是我祖?zhèn)鞯囊幻锻ㄚび衽?。這枚玉佩可以探尋地養(yǎng)尸的位置 ,所以需要我去取回來。過程有些麻煩我就不說了,總之,我距離銅甲尸非常近 ,還摸過它頭發(fā),硬的像鋼絲。我略帶一絲炫耀意味的解釋著。 原來如此。周學(xué)海點點頭:那枚通冥玉佩現(xiàn)在還用來鎮(zhèn)壓銅甲尸? 應(yīng)該吧。我遲疑著說:我也不太清楚,估計煉成以后就不用了。 打斗聲又持續(xù)了一段時間,銅甲尸的嘶吼聲越來越弱,到最后幾不可聞。 傳進房間的尸氣也愈發(fā)的稀薄,估計這家伙是被打趴下了。 又過了一會,房門被推開,老道士走了進來。 這次,他身上的道袍更爛了,呼吸也有些喘。 一炷香后,準(zhǔn)備去殺地養(yǎng)尸。老道士走到床邊,端坐在那里擺出養(yǎng)氣的姿勢。 一炷香是多久我不知道,但也沒有太久老道士就睜開眼,把我和周學(xué)海喊了出去 。 噶木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巨大的銅甲尸就站在他身旁,威勢無比。 都準(zhǔn)備好了?噶木老頭面容少有的嚴(yán)肅。 咦,他是?噶木看向周學(xué)海。 降魔周家的人,帶上吧。老道士說。 噶木點點頭,也不多言,拍拍銅甲尸的胸口。巨大的銅甲尸微微彎腰,從嘴里噴 出一口腥臭的氣息。 我心情忽然難以言喻的激動起來,殺尸,從未見過從未聽聞的奇事。 老道士再次用符紙把通冥玉佩包住,燃起后貼在我的額頭上。 凝神,指給我們方向。老道士說。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這次顯得輕車熟路。視野快速延伸出去,自山林草木上掠過。 浮影一般的場景變化,讓我有點飄飄然。 地養(yǎng)尸離我們很遠(yuǎn),找了一會終于看到那股通天的黃黑之氣。我連忙大叫,指著 自己所看到的方向:地養(yǎng)尸在那里! 這時,我聽到老道士喊了一聲:走! 身子如騰云駕霧般,周圍風(fēng)聲呼嘯,也不知是老道士用了縮地法還是跟著銅甲尸 借金鐵遁行。 老道士說,銅甲尸借金鐵可瞬息三里。這速度已然相當(dāng)快了,而且遁行有我無法 理解的神奇之處。這么高的速度,人除了感受巨大風(fēng)力外,并沒有太多不適。 行走間,無論是老道士還是噶木老頭又或者周學(xué)海都沒有說話,這種寂靜不讓人 恐懼,反而激的熱血沸騰。 我一直牢牢跟住地養(yǎng)尸,看著那股氣向前方飛速移動。 一路上看到很多血氣,地養(yǎng)尸偶爾也會從中穿行,血氣便會四散或移到另一邊。 只是比起地養(yǎng)尸的速度,它們太慢。 血氣代表著人,而散掉的血氣,我估計是人死了。 難怪老道士一直要殺掉地養(yǎng)尸,這種怪物的存在,一定會和人類起沖突。再珍稀 的老虎也是老虎,只要傷人,就必須打死。 而另一點,雖然能感受到銅甲尸身上傳來的兇煞氣息,但那股腥臭難聞的尸氣卻 沒有傳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銅甲尸已經(jīng)煉成,噶木可以自由收斂它的尸氣。 我們一路穿行大約二十多分鐘,終于來到地養(yǎng)尸附近。 截住它還是跟在后面?噶木老頭問。 截住它!老道士語氣斬釘截鐵,不可動搖。 很難理解老道士為什么執(zhí)意要殺死地養(yǎng)尸,就好像有時我難以理解那些沒事湊熱 鬧的圍觀者。和你無關(guān)的事,攙和什么勁? 可世上有太多這樣的人,不管從身手還是從攙和的熱鬧來說,老道士無疑是其中 的佼佼者。 也許是因為已經(jīng)找到地養(yǎng)尸的具體位置,老道士提醒我回縮視野,隨后從我額頭 取下了玉佩。 這一次時間很短,而且養(yǎng)神丹有著神效,睜開眼后只是頭略痛,并沒有其它反應(yīng) 。 我看到噶木伸手在下面拍了拍,嘴唇顫動幾下。身下忽然發(fā)出低沉的吼叫聲,我 這才知道,原來我們一直都坐在銅甲尸的身上。 突然間,前行的速度猛然加快,好像穿越蟲洞一般。眼前場景一晃,再看時,已 是另一番景象。 老道士拽著我,從銅甲尸身上跳下來,周學(xué)海和噶木老頭緊跟其后。 此時,我是站在銅甲尸旁邊的??粗切蹓焉碥|,泛著微微青光的皮膚,以及不 斷自面孔七竅流動的黑色尸氣,我忍不住打個寒顫。 銅甲尸的模樣并沒有我想象中那么恐怖,有點指甲,卻沒有探出唇外的獠牙。沒 有青面鬼臉,如果不是尸氣攢動,幾乎與常人無異。 但我卻知道,以銅甲尸的威能,那不算太長的指甲,足以劃開不算太厚的鐵皮。 早先與周學(xué)海聊天時,他告訴我,銅甲尸最厲害的地方是身體。銅筋鐵骨,力大 無窮,是人形的堡壘。更早的古代,甚至有銅甲尸專門的法術(shù),只是現(xiàn)在失傳了 ,只留下強大不可匹敵的身軀。 我們所站立的位置,是一條小河邊。水流不算湍急,河邊長著高矮不一的草木, 見到的幾只小動物因銅甲尸的 威勢,被嚇的四處逃竄。 地養(yǎng)尸以土為本,我們以水克土,但它必定想避開這里。噶木,隱去銅甲尸的氣 息。你,把手伸過來。老道士說。 ?。扛墒裁??我一邊伸手一邊問。 老道士從懷里掏出一把小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我胳膊上劃開一個口子。 他一邊從懷里掏出空白的紙符,一邊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放血。 此時此刻,我真覺得自己像一座移動血庫。 老道士手法很專業(yè),讓你不覺得太疼,但血嘩嘩直往外流。他用手指蘸著我的血 ,在紙符上畫了起來。 鬼畫符一般的東西,我是看不懂。 足足畫了八張紙符,我覺得自己臉色都有點發(fā)白了,老道士才說:在一旁等著, 還要再用。 有句話叫,生不如死,這就是我的真實寫照。 用我的血也就算了,態(tài)度還不客氣。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就覺得老道士說話很有 氣勢,讓我打心底信服。這種情緒太怪異了,可我想不明白。 這時,老道士從四周折了幾根木棍,分別插在四周。他手一撒,手上的血符輕飄 飄的落在八根木棍上。 天五行,起靈火,通冥寶玉指陰靈!開!老道士輕喝一聲,手并作劍指對著符紙 點下。 憑空忽然刮起一陣陰風(fēng),我身上只穿了一件T桖,這會冷的直打哆嗦。這種寒冷 ,是從骨子里發(fā)出的,寒氣像從腳底板一直沖到腦門。我抱著膀子,連打幾個噴 嚏。 快到旁邊來。周學(xué)海一把將我拉開:那是地府陰氣,普通人受不了的。 我一邊打哆嗦一邊問他:還真有地府啊。 當(dāng)然有,只是地府和常人理解的不一樣。周學(xué)?;卮鹫f。 這也太冷了。我在原地蹦跳起來,胳膊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是陰氣襲身,我看那位老前輩是想用地府陰氣引地養(yǎng)尸過來,這的確是個好辦 法。你忍忍吧,估計一會就好。 正說著,聽見老道士又喊了一聲:隱! 那股子寒氣忽然間消失不見,可偶爾又會冒出幾縷。這時,老道士又走到我旁邊 ,拽過我的胳膊取了血畫出幾道符。 這次的符又干嘛用的?我問他。 鎮(zhèn)尸。 啥叫鎮(zhèn)尸我也不明白,老道士一向都是丟給我一個莫名其妙的名詞就撒手不管。 如果我是他徒弟,那他一定不是個好師傅。 噶木老頭已經(jīng)帶著銅甲尸不知道躲哪里去,而老道士布置完這一切后,也拉著我 們躲在草叢后。一張紙符在我們眼前飄蕩,這是張能隱去我們氣息的符紙。 萬一地養(yǎng)尸不來這呢?我蹲在草叢旁問。 地養(yǎng)尸移動就是為了尋找極勢之地,我以五行靈法配合你的靈血引出地府陰氣, 布置了假的陰地,它一定會來。老道士的話充滿了自信。 那它來了之后要做什么? 以鎮(zhèn)尸符壓住它,噶木會驅(qū)動銅甲尸糾纏,我要準(zhǔn)備引水。老道士回答。 引水?靠水就能滅掉地養(yǎng)尸? 不是普通的水。周學(xué)海在一旁接話:是帶有靈性的,克邪驅(qū)鬼,像普通人知道的 符水就是一種。 別說話,來了!老道士忽然說。 我們都立刻閉嘴,屏住呼吸,看著被老道士偽裝起來的空地。說來也奇怪,原本 插在地上的半根木棍,此時都不見了影,怎么看都像普通的空地。 我的眼睛四處瞅著,可怎么也看不見地養(yǎng)尸。那股沖天的黃黑之氣,也一直不見 影,難道老道士感應(yīng)錯了? 這不應(yīng)該,以老道士的能力,他說來了就肯定來了。 就在這時,我感覺身上突然像壓了千斤重?fù)?dān)一般,沒來得及提防,一下就撅著屁 股趴在了地上。 沉重的壓迫感,毫無緣由的落在身上,我快要被壓的吐血了。渾身上下的骨頭都 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嘎吱聲,老道士伸出手,在我背上輕拍了一下,立刻就輕松了許 多。 我有些艱難的撐地爬起來,低聲問:怎么回事? 老道士沒回答,神色兇狠地瞪我一眼。我趕緊閉嘴,不敢再開口。 周學(xué)海要比我好很多,那把降魔劍被他舉在頭頂,像是撐住了什么東西。他神色 略帶一絲緊張,死死盯著前方空地看。從他眼神中可以看出,那片空地一定是出 現(xiàn)了什么東西。 可無論我怎么睜大眼,空地依然是空地。 就在我不知所以然的時候,空地忽然翻滾起來,像地震了一般。 說時遲那時快,老道士大喝一聲,伸手在地上猛地一拍。像山撞上了大地,四處 都轟隆一聲,空地范圍突然間亮起了八道火光。 那火紅的耀眼,瞬間就點燃了附近地面。隱隱的,一聲來自地下的沉悶吼聲響起 。 老道士唰的一下竄出去,抬腳在地上猛地一跺:出來! 地面轟然破裂,一團黑氣竄出來。老道士彈腿后躍,伸手燃起手上的三張鎮(zhèn)尸符 ,用力一甩。 與此同時,凄厲的嘶吼聲在山林里響起。帶著轟隆隆的巨響,一個兇猛的身軀撞 到身前的樹木,從山林里沖出來。 銅甲尸,被噶木老頭灌注一生心血的怪物。 此時,它渾身為尸氣環(huán)繞,右手握拳,沖著黑氣狠狠打了過去。 老道士的鎮(zhèn)尸符緊貼在黑氣上,一聲悶吼,黑氣迅速回縮,就像被驚動的蟻群。 一個不算很高的怪異身軀,逐漸顯現(xiàn)。 銅甲尸的一拳,重重?fù)粼诹说仞B(yǎng)尸的胸口,沉重的悶響,好似山都要被擊穿。 然而,看似不強壯的地養(yǎng)尸紋絲不動,一只黃褐色,有幾道黃氣繚繞的胳膊從黑 氣中探出,一拳打在了銅甲尸的身上。 相比之下,銅甲尸要弱上一些,被這一拳打的后退幾步。 三清律,五行法火,鎮(zhèn)邪!老道士大喝一聲,原本貼在黑氣上的鎮(zhèn)尸符突然爆裂 ,炸開了三團巨大的火花。 法令火!襲!老道士再次捏出了一道法訣,炸開的三團火花,瞬間化作三條火蛇 ,圍繞沖天的黑氣旋繞起來。 速度快的眼睛都無法跟上,只是一剎那,黑氣就被火蛇團團圍住。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 如一條通天的火柱。 然而,只是眨眼的功夫,黑氣就像被引燃的炸藥。火柱被沖開,像雪花一樣四濺 。 有幾片落在我身上,嚇個半死,卻發(fā)現(xiàn)一點也不燙。 一個身影如兔子般跳出來,我聽到周學(xué)海大喊一聲:前輩,我也來幫你! 這個愣頭青,我依舊躲在草叢后面一動不動。 連銅甲尸都被一拳打退,我去湊這熱鬧不找死嗎。 周學(xué)海的加入,并沒有給局勢帶來好的變化。那把降魔劍我也沒看出特別的作用 ,頂多像削土豆似的把黑氣一塊塊切下來。 可黑氣太多了,而且還在不斷再生,靠那把破劍想立功太困難了。 老道士的鎮(zhèn)尸符沒有奏效,場面立刻就陷入被動。 而被擊退的銅甲尸,也嘶吼著沖了上來。剛才被擊退,似乎激發(fā)了它的兇性,黑 色尸氣從七竅中噴出,如煙龍飛舞。 地養(yǎng)尸的黑氣與之糾纏,像被烈日融化的白雪,一陣陣黑煙冒出再憑空消散。偶 爾有幾縷落在地上,那原本青翠的草木立刻萎縮發(fā)黃最后枯死。 這毒性,看的我一陣后怕。幸虧第一天來的時候老道士就在旁邊,不然我小命早 沒了。 一陣尖銳的笛聲響起,銅甲尸皮膚上的青光越來越明顯,即便隔開十幾米,我依 然聽到它體內(nèi)發(fā)出砰砰的聲響。 像被注入柴油的坦克,銅甲尸狂吼一聲,雙手直接探入黑氣之中。它的右腳在地 上狠跺一下,兩只粗壯的胳膊瞬間發(fā)力,一只渾身被黃氣纏繞的人形物被它硬生 生從黑氣里抓了出來。 縱然離開了黑氣,地養(yǎng)尸的樣子依然不可見。黃色的氣體如附骨之蛆纏繞,把它 整個遮掩住。而這股黃氣,似乎也有非同的毒性。就連銅甲尸布滿尸氣的胳膊, 都被腐蝕出了幾個洞。 然而,銅甲尸是沒有痛感的,抓出地養(yǎng)尸后,它轉(zhuǎn)過身雙手用力,似乎想把地養(yǎng) 尸摔出去。 只是,地養(yǎng)尸的力氣比它更大,兩條黃色胳膊反抓銅甲尸的肩膀用力一拖。銅甲 尸嗷叫著,硬被拖倒在地。 略顯矮小的地養(yǎng)尸抬腳在銅甲尸身上猛踹一下,仿若萬噸大山一般,銅甲尸被一 腳踹進了地里。 我聽到附近傳來一聲悶哼,估計是噶木。銅甲尸與煉尸人本命相連,假如它受了 傷害,在煉尸人身上也會反應(yīng)出來。 而由此可見,地養(yǎng)尸的確厲害無比,連可比龍虎的銅甲尸都扛不住它的力氣。老 道士曾經(jīng)說,地養(yǎng)尸以地為生,只要站在地上,要多大力氣,它就有多大力氣。 要多穩(wěn),它就能多穩(wěn)。因為它就是大地,堅固,不可動搖。 老道士一直游走在旁,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用我的血畫出的靈符已經(jīng)用完,不過我記得他還配了一顆凝土丹,不知為什么還 不用。 不過,凝土丹怎么用的? 至于周學(xué)海……銅甲尸被一腳踹進地里,而一直拿著降魔劍削黑氣的他,此時成 了被攻擊的對象。 地養(yǎng)尸無聲無息,不像銅甲尸那樣愛嘶吼。但它的勁力,卻比銅甲尸更大。 一只胳膊拿過去,周學(xué)海舉劍就砍,卻只砍出了幾顆火星子。地養(yǎng)尸的胳膊也太 堅固了,那么鋒利的劍砍下去都沒用。 如花崗巖一般的巨手反過來一把抓住降魔劍,隨手一拉,周學(xué)海驚叫一聲,被拉 到了地養(yǎng)尸的跟前。 地養(yǎng)尸手一松一探,就向周學(xué)海的脖子抓去。這要被它抓住,周學(xué)海鐵定命喪當(dāng) 場。 老道士比我看的更準(zhǔn),在地養(yǎng)尸抓住周學(xué)海的瞬間他就沖了過來。 一只大腳飛踹,把周學(xué)海踹開了地養(yǎng)尸的攻擊范圍。然而,他自己卻暴露在巨手 之下。 老道士的威脅,顯然比周學(xué)海要大的多。對周學(xué)海,地養(yǎng)尸只是簡單的想要捏死 。而對老道士,它卻伸出兩只手,胳膊上繚繞的黃氣此時也如龍出海,化作兩根 銅棍狠狠搗向老道士的后心。 這是無比危及的時刻,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老道士死了,我們在場的人 誰也活不了。 突然間,又一道身影從我頭頂掠過。我只來得及看到,那是一個壯碩的身軀。 砰的一聲巨響,掠過我頭頂?shù)纳碛坝步觾筛S氣棍,此時又被打的飛回來。幾滴 猩紅的液體滴落在我手上,那是血。 有了噶木頂住黃氣棍,老道士身子一縮,堪堪躲過兩只巨手的襲殺。但地養(yǎng)尸并 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抓手變?nèi)?,砸在了老道士的背上?br /> 連銅甲尸也無法抵抗的巨力,讓老道士身子猛然一沉,像墜落的流星沖向地面。 就在身體即將與地面接觸的剎那,老道士如一只大雁,手掌在地面輕輕一撐,整 個人翻滾著跳開了。 這一段動作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太難。 別看老道士頭發(fā)一半花白,顯得年邁不堪,但身體比那些體操運動員也不逞多讓 。 與此同時,地底一聲大吼,一雙大手從地下探出,抓住地養(yǎng)尸的腿猛地甩開。在 地養(yǎng)尸重心不穩(wěn),搖晃一下的時候,渾身泛著青銅光色的銅甲尸從地下竄出,一 把抱住地養(yǎng)尸不放。 原本跳開的老道士,一只手撐地,在原地猶如陀螺般轉(zhuǎn)了一圈。隨后他雙腿彎曲 ,在地面狠狠蹬出,身子騰云駕霧似地飛躍起來。 我看到他的手在地養(yǎng)尸頭部位置猛拍一下,隨后老道士便翻滾著從地養(yǎng)尸的頭部 躍過。而銅甲尸渾身都發(fā)出嘎吱的爆響,地養(yǎng)尸硬是扒開它的手臂,一只手抓住 它扔了出去。 如此巨大的銅甲尸,像一塊小石頭一樣被扔了出去,毫無反抗之力。 不是銅甲尸太弱,而是地養(yǎng)尸太厲害。只要立于地面,就難以擊敗。 以老道士那手火柱都沒傷到它,銅甲尸打幾拳也跟沒事兒似的,至于周學(xué)海,壓 根就沒碰著它。 落到地面的老道士,此刻也返回身。只是,他沒有立刻攻擊,而是站在那搖晃了 幾下??雌饋恚系朗克坪跏芰藗?。 想想也是,剛才地養(yǎng)尸那兩拳砸下去,要是普通人早就被砸的筋骨盡斷,脾臟出 血死掉了。老道士能撐著返身回攻,已經(jīng)相當(dāng)了得了。 而這時,我發(fā)現(xiàn)地養(yǎng)尸似乎有些奇怪。 它渾身繚繞的黃氣都在不斷顫抖,一時濃一時薄。到最后,黃氣竟然順著它的七 竅鉆了進去。而地養(yǎng)尸的樣子,也顯現(xiàn)在我面前。 比起銅甲尸,地養(yǎng)尸要顯得恐怖許多。 軀體破爛,不時有一些黃氣在孔洞間鉆進鉆出,就像蛆蟲一樣。尤其是臉部,也 不知埋在地下的時候被什么蟲子拱過,爛的不成樣子。身上就幾塊破布,耷拉在 那飄飄散散的似要掉下來。 沒有了黃氣遮掩,地養(yǎng)尸看起來就和電視里的喪尸差不多。 眼見地養(yǎng)尸顯露真身,老道士立刻從嘴里噗的噴了一下,雙手分別在空中連續(xù)劃 動著。 一道道青色幽光跟隨指尖在空中畫出道道神秘的符咒,黑夜中,光符無比顯眼。 如皓月當(dāng)空,浮在空中不斷閃爍。 地養(yǎng)尸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竟然邁開步子要逃走。而它逃走的方向,恰恰是我所 在的位置。 我嚇的立刻站起來,轉(zhuǎn)身就跑??墒牵瑹o論我多快,都比不上地養(yǎng)尸。 也許是被攻擊的次數(shù)太多,地養(yǎng)尸看見能動的就認(rèn)為是敵人。那雙不斷有黃氣鉆 進鉆出的尸爪向我后心抓來,回頭看見這一幕,我的心都要嚇飛了。 突然,一個強壯的身軀出現(xiàn)在我身后。 我一開始以為那是噶木,可看清后才發(fā)現(xiàn),那是銅甲尸。 地養(yǎng)尸的尸爪砰的一聲撞在銅甲尸胸口,我甚至看到,那爪子從銅甲尸后心探了 出來。 黃氣被吸入體內(nèi)的地養(yǎng)尸雖然無法遁地逃走,但身體堅固度和攻擊力道都比之前 提高了很多,不然的話,也不能一抓洞穿銅甲尸的軀體。 天五行,開六道!幽冥水道!老道士在不遠(yuǎn)處大喝一聲。 茂密的山林中,突然響起了湍急的河流聲,那聲音沉悶無比,像從九幽之地流出 。一股股陰冷的氣息蔓延,我仿若看到一道翻滾著青黑之氣的河流,自天空潑灑 沖下。 老道士喊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懂,我只知道,地養(yǎng)尸現(xiàn)在遇到了真正的威脅。 它的尸爪從銅甲尸胸口退出來后,并沒有繼續(xù)攻擊,而是站在原地抖個不停。 原本在它體內(nèi)流竄,不時可見的黃氣,突然間消失了。破爛軀體的孔洞中,反而 出現(xiàn)一道道青黃幽光。 那些光和老道士的光符不同,反而如水在流淌??雌饋頍o比絢麗,有種讓人沉醉 的神秘感。 身前的銅甲尸轟然倒地,在它胸前的大洞里,也有青黃幽光在流淌。老道士從遠(yuǎn) 處走來,他臉色平靜,只是身子有些歪,一手還捂著胸口,看來受傷不輕。 它們這是怎么了?老道士的沉穩(wěn),讓我也放下心來,便站在那問。 我打開了冥道水,水淹地養(yǎng)尸,一會它就會消散。老道士說。 那銅甲尸呢?我看看躺在腳下一動不動的銅甲尸,有些擔(dān)心。連地養(yǎng)尸都受不了 冥道水,那銅甲尸不也要死。怎么說,它也是為了護住我才被地養(yǎng)尸傷到,因此 被冥道水一起攻擊的。 老道士沒有解釋,走到銅甲尸旁邊蹲下來,伸手畫了一道光符,用手按在銅甲尸 的傷口上。幽光時隱時現(xiàn),老道士站起來:等收拾了地養(yǎng)尸,我把冥道水送走就 行了,沒什么事。 我徹底放下心,又想起他的傷勢,便問:那你呢,沒事吧? 還好,死不了。老道士敷衍著說了一句,隨后把注意力放在了地養(yǎng)尸身上。 死不了最好,不然我這斷的幾根老骨頭找誰賠去。噶木咳嗽著,從樹林里走出來 。 硬接了地養(yǎng)尸一擊,以噶木老頭如此壯碩的身軀,依然受傷不輕。一瘸一拐的走 到老道身旁,噶木老頭先看了看銅甲尸的傷口,隨后皺起眉頭。 回頭補你兩枚龍虎丹。老道士說。 嗯,算我沒白幫你,不然別說銅甲尸牽連我心神受傷,光是修補銅甲尸被冥道水 侵襲就要花不少代價。噶木老頭笑了一聲,但隨后又咳嗽起來。 對了,周家那小子呢?噶木老頭問。 我在這……周學(xué)海提著降魔劍,從另一邊走過來。 他似乎也傷的不輕,咳嗽起來比噶木老頭還厲害。 怎么,受傷了?噶木老頭問。 沒什么,只是老前輩那一腳踢的有點重,估計斷了兩根骨頭,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 。周學(xué)海說。 之前他差點被地養(yǎng)尸殺死,幸好老道士一腳把他踢開,不然的話,結(jié)局就不是斷 兩根骨頭了。 那還好。嗯,在這等會吧,要滅地養(yǎng)尸還需要點時間。噶木老拖說。 周學(xué)海點點頭,提著劍走到跟前。 大概還要多久?他問。 半柱香。老道士回答。 那也很快。周學(xué)海點著頭,又問:聽說地養(yǎng)尸是以極勢之地而生,之后會再尋極 勢之地培養(yǎng)后代,所以它們移動的時候都會帶著尸丹。只要找到合適的地方,就 可以取出尸丹,配合死尸再次衍生新的地養(yǎng)尸。 嗯,是這樣。老道士回答。 尸丹是地養(yǎng)尸一身精華所在,應(yīng)該很難被冥道水侵襲吧。周學(xué)海問。 嗯,大概再過一會就可以了。老道士說。 那看來……我要盡快了。周學(xué)海說。 他這話聽起來很怪,不僅我覺得怪,連老道士也轉(zhuǎn)過身看他。 就在這時,周學(xué)海突然一劍刺過去,老道士悶哼一聲,雖然躲了一下,但仍被刺 穿了胳膊。 你干什么!噶木老頭大喝一聲,舉起手中的笛子就要砸過去。 忽然間,我感覺自己渾身都不對勁,竟然不由自主地沖出去,擋在周學(xué)海身前。 見到我擋在前面,噶木老頭只能停住。 降魔劍我不太會用,不過,上面抹了我殮尸一脈的獨門秘藥。沒有我的解藥,一 時三刻你就會尸毒攻心,變成一個死人。周學(xué)??聪蛞荒樒届o從胳膊里拔出降魔 劍的老道士,而他的話,讓老道士不由皺起了眉頭。 而這位八索傳人,吃了我殮尸蟲丹,身體都要聽我的話。假如你們亂動,第一個 死的是他。周學(xué)海的話,讓我心里一涼。殮尸蟲丹?我什么時候吃過那東西? 你不是周家的人?老道士皺著眉頭問。 當(dāng)然不是。是不是很奇怪,為什么我手里會有周家的降魔劍?周學(xué)海笑了一聲: 你以為,周家這么多年為什么執(zhí)意要找我們殮尸一脈的麻煩。不僅僅是因為七十 年前他們當(dāng)代家主死在我們手里,還因為他們的降魔劍被我們奪走。 這是你們的恩怨,我不想知道。你想拿走地養(yǎng)尸的尸丹來培養(yǎng)尸王?老道士問。 不愧是五行一脈,腦筋轉(zhuǎn)的很快。周學(xué)海點點頭,隨后語氣變得兇狠:現(xiàn)在你最 好讓開,等我取了地養(yǎng)尸丹,就會給你們解藥。 老道我不在乎性命,你算錯了這一步。老道士語氣平淡。我聽得出,他說的是真 心話。這老頭子,真的不怕死。 最初他沒有一個人來找地養(yǎng)尸,恐怕是因為一個人治不住,不想白白死去。而如 今,再過半柱香的功夫,地養(yǎng)尸就會被冥道水滅掉,他也就無所謂了。 你不怕死,但八索傳人呢。以你們?nèi)缃竦纳眢w,能擋得住我多久?你死的無所謂 ,八索傳人和這位煉尸前輩呢。周學(xué)海說。 我那時已經(jīng)不能開口,不然我很想配合周學(xué)海說,我也不想死。 或許是被說中了弱點,老道士眉頭皺的更緊了。 噶木老頭也有些緊張,看看老道士,又看看周學(xué)海。此時,老道士和他都受了傷 ,銅甲尸也不能驅(qū)動,而周學(xué)海的傷微乎其微,就連所謂斷了兩根骨頭恐怕也是 假的。真打起來,說不定我們?nèi)齻€都得死。 之所以不想打,純粹因為周學(xué)海覺得時間不夠,否則的話,這種人一定不介意把 我們?nèi)繗⒐狻?br /> 我們怎么相信你取丹后不動手。噶木老頭問。 地養(yǎng)尸丹需要以地氣溫潤,我沒有把握段時間內(nèi)殺掉你們。你們也可以選擇不信 ,但我不會給你們太多時間考慮?,F(xiàn)在我只數(shù)三個數(shù)。周學(xué)海說。 我在他前面聽的毛骨悚然,感覺自己小命隨時都可能葬送在這片土地上。 三……周學(xué)海開始倒數(shù)。 我看到老道士眉頭皺的更緊了,而噶木老頭也冷著臉不知想些什么。 二…… 一……最后這個數(shù)喊出來,我的心都像要停了。 就在這時,老道士忽然讓開了身子。 你可以取丹,但必須先把他的殮尸蟲解掉。老道士說。 可以。周學(xué)海很果斷的從背后伸手,丟了一顆藥丸在我嘴里。我立時感覺肚子里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翻滾,但沒幾秒鐘就平靜了。隨后,我感覺自己渾身都恢復(fù)了 知覺,手也能正常抬起來了。 你們離開這里吧,我會放出尸蟲在百米范圍內(nèi)。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你們依然在逗留… …周學(xué)海沒有說完,但誰都明白他的意思。 把解藥給我。老道士說。 周學(xué)海掏出一個瓶子丟過去,老道士接過來打開聞了一下,隨后沒有絲毫猶豫, 轉(zhuǎn)身就走,噶木老頭有些遲疑地看著地上的銅甲尸。 你放心,殮尸一脈與你們煉尸人不同,銅甲尸對我毫無用處。周學(xué)海說:兩柱香 后,你們可以再回來。 聽他這樣說,噶木老頭也不猶豫了,拉著我就走。 我們?nèi)饲昂笞吡舜蟾艓资?,我覺得很不甘心。憑白的竟然被這小子耍了,而 且還喂我吃什么尸丹,把我當(dāng)木偶傀儡一樣。 我們就這樣走了?我問。 不然呢,殮尸一脈最為狠毒,有許多陰險招數(shù)。憑我和老道如今的身體,還真不 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你還被牽扯進來。噶木老頭說。 我也明白這個道理,只能很恨地咒罵幾句了事。 對了,他要煉什么尸王,那是什么東西?我想起老道士之前說的話。 解釋起來很麻煩,總之就是類似銅甲尸一樣的,但陰毒許多。倘若真被他煉成了 ,恐怕又有不少麻煩。不過真沒想到,堂堂降魔周家,連降魔劍都丟了七十年。 難怪現(xiàn)在他們深入檢出,幾乎不問世事。噶木老頭嘆著氣。 先找地方調(diào)養(yǎng)傷勢,一會去取你的銅甲尸。老道士說,他的語氣很不好,估計這 老頭現(xiàn)在也郁悶的厲害。 好不容易費大力氣收拾了地養(yǎng)尸,結(jié)果卻為他人做嫁衣。這事放誰身上,都得郁 悶的想吐血。 不過以我目前對老道士的了解,他既然肯讓步,那這事絕不會徹底結(jié)束。老道士 不怕死,他肯讓周學(xué)海取走尸丹,一定是不想白死。 所以,等傷好之后,恐怕他還得去追周學(xué)海拿回地養(yǎng)尸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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